小道士在掃地。小道士見宋瑄一行往道觀走,忙扔了掃帚跑進觀中報信。不多時,一箇中年道士出來迎客。
清池觀後院有一處高地,可俯瞰天池山眾景。因此,偶爾也會有遊人前來。中年道士以為宋瑄他們也是來觀景的,直接帶他們去了後院高地。
“三哥,山坡上的那簇草,就是斷腸草!”柳妙瓔指著一處陡坡上的植物,對宋瑄說道。
“看來,殺害無名女子的斷腸草,的確來自天池山。”宋瑄道。
“難道兇手就是清池觀之人?”
“不好說,我們先去觀裡轉轉吧。”
宋瑄一行在道觀內四處閒逛,逛到一處小廳,宋瑄瞥見小廳牆上掛著的畫,是一幅太上老君煉丹圖。
“這圖有什麼異樣嗎?”柳妙瓔問道。
“你仔細瞧瞧,發現了沒?”
柳妙瓔上上下下看了那圖許久,恍然大悟道:“與沈仲平書房牆壁上的掛著的幾幅畫筆法完全一致。”
見門口有個掃地的十二三歲的小道士,柳妙瓔笑嘻嘻地湊過去,指著小廳牆上的畫問道:“小師傅,請問那幅畫是誰畫的?”
小道士一臉自豪道:“那是虛笏師兄畫的,好些人都說他畫得同大才子沈二公子的畫兒神似呢。”
沈仲平的一幅畫作先前賣一百兩一幅,他出事後,他的畫作最高的被炒到五百兩一幅,好些愛畫之人都以能得到沈仲平的畫作而自豪,
模仿沈仲平筆法的人也不少,但畫出來的作品,都只是形似而神不似。正因如此,小道士才因他的師兄虛笏能模仿沈仲平的畫作而顯出自豪的樣子。
“你虛笏師兄真了不起!他經常作畫嗎?”柳妙瓔繼續問道。
小道士聽她誇讚自己的師兄,也與有榮焉,說道:“他並不經常作畫,而且他的畫作幾乎沒有保留下來的,全被他自己給燒了。廳裡的那幅他三年前畫的,師父不讓燒,才得以保留至今。”
自此,宋瑄心中那個大膽的猜測基本得到了證實。沈仲平書房暗格裡搜出的畫作拙劣、書房牆壁上掛的佳作以及與佳作筆法完全一樣的太上老君煉丹圖,讓他得出一個結論:真正擅畫的人是道士虛笏,而非沈仲平。
那麼,殺人兇手應該也是道士虛笏,而非沈仲平。
宋瑄推測,沈仲平可能出於沽名釣譽之心,竟稱虛笏所作之畫為他所本人所作,憑此成為了眾所周知畫技卓著的才子。
虛笏殺了五名女子,並在她們身上作畫,以嫁禍沈仲平。不明內情的人看來,那些畫作很明顯就是沈仲平所畫,沈仲平自然就成了殺人兇手。
“虛笏為何要殺人之後嫁禍沈仲平?”柳妙瓔有些不解,問道。
“還不清楚。”
“僅憑山上有斷腸草這一點,怕是無法確定虛笏就是兇手,任何人都能上清池山頂採斷腸草。”柳妙瓔又道。
“前一陣子下過雨,山路溼滑,而且上山的路非常陡峭,我們兩個有功夫的人自然能輕鬆爬上去,但普通人恐怕沒這個能耐。”
“而且,山坡上雜草叢生,視線被山上的樹木遮擋住了,也不是觀景之處,誰會平白無故到山坡上去呢?”宋瑄說道。
柳妙瓔想了想,說:“真兇也可能有武功。”
“的確,虛笏只是有嫌疑,還無法確定他就是兇手。”
虛笏擅弈,宋瑄也是個中高手,便邀他手談 一局。
宋瑄的棋路四平八穩,但想要佔便宜也不容易。虛笏的棋路則詭譎難測,處處是陷阱,一不小心就容易陷入險境。二人行棋將近一個時辰,打得難捨難分。
以往也有不少自詡為才子之人,上山尋虛笏對弈,因此虛笏以為宋瑄也是那種自命非凡的公子哥兒,誰知他確有些真本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