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
陳先河被下獄後一言不發,既不認罪也不辯駁。人證物證齊全,即便他不認罪,也可依律判刑,但柳瑄想讓他心服口服後認罪,因此他去衙門的大牢面見陳先河,柳妙瓔也跟去了。
“不得不說,你的殺人嫁禍之計設計得可圈可點,要不是我們幾個順著線索插下去,很可能你就能逃過一劫,繼續當你的護衛,曲大人也會繼續信任你這個老實厚道的義子,你的前途可謂一片光明。”
“可惜你犯了一個大錯。你想嫁禍給曾枚,可曾枚是個成日吟詩弄畫之人,又怎會不知道,那首詞裡的‘紅酥手’指的是紅潤酥膩的纖纖玉手呢?”
“而你,沒有讀過什麼書,只以為‘紅酥手’指的是紅色的手。就憑這一點,曾枚的嫌疑就可排除。”柳瑄朗聲說道。
陳先河的神色有所鬆動,目色中似有不甘,仍然沉默不語。
柳妙瓔湊近牢門,道:“你誤會曲姑娘了,她是個守禮節懂分寸的好姑娘,死時仍是處子。”
“不可能!那她為何……為何要服那落胎藥?”陳先河大呼。
柳妙瓔道:“據丫鬟珠兒說,八月初一那晚,曾枚思念已逝的父母,借酒澆愁。曲姑娘得知後,親自送了醒酒湯給他。”
“曾枚醉酒,拉著曲姑娘一起喝,曲姑娘嘗試著喝了一杯,從未沾過酒水的她很快就醉了,倒在曾枚房間的臥榻上睡著了,被丫鬟珠兒和燕兒扶回了房間。或許,曲姑娘醒來之後,以為自己醉酒後和曾枚發生了什麼吧。”
陳先河神色頹唐,面上滿是悔恨與痛苦。他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柳瑄問他作案經過,他老老實實地將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陳先河日夜守護曲姑娘,自然知道她與表哥曾枚兩情相悅卻與武凌定親之事。
親事定下之後,曲姑娘和曾枚表面上斷了來往,實際上經常鴻雁傳書。陳先河發現,曾枚竟然私下約曲小姐在章臺寺相會,他怒不可遏,燒燬了曾枚傳的信,導致曲小姐在七月二十一那日並未去章臺寺赴約。
陳先河愛曲姑娘成狂,以為曲姑娘已與曾枚私定終身,便設了一計以證實他的猜測。
八月初九午後,他假稱幫曾枚給曲姑娘傳信,約她下午至章臺寺後園一會。曲姑娘信以為真,帶著兩個丫鬟立即坐著他趕的馬車去了章臺寺。
他趁曲姑娘在禪院裡拜佛時,潛入後園,帶著他先前收買的一個假道士進入園內。待曲小姐到來,道士便告訴她,自己略通醫術,她已然懷了孩子。
曲姑娘道:“不可能,我與表哥發乎情止乎禮,從未做出那等事情,怎可能會有孕!”
“姑娘您再好好想想,當真沒做過?”道士問。
見曲姑娘神色不定,假道士心裡有了答案,將此事告知了陳先河。
曲姑娘回府後,竟真的讓丫鬟尋了那幾味落胎藥。
陳先河一直將曲姑娘視為他的女人,怎麼容忍她與別的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立即便決定,自己得不到的,便毀掉。
他從他妹妹陳如意那裡知道針線房裡有長針,便取了三根針,趁曲姑娘熟睡時從後門潛入芙韻閣,以銀針殺死她。
為了嫁禍給“姦夫”,他便將曲姑娘的右手染成了紅色。他以為曲姑娘常吟誦的詞是曾枚寫給她的,其實並不是,僅僅只是她用以抒懷的詞而已。這闋詞表達的意思,與她的處境有些相似,所以她才會常常吟誦。
“人吶,還是得多讀書。”柳妙瓔總結道。
解決了“紅酥手”案之後,柳瑄一行繼續趕路。在云溪縣他們沒遇到麻煩,但剛出了云溪縣沒多久,他們就在郊外的一片楓樹林中遇到了伏擊。
殺手有七八個人,帶著弓箭,一邊疾馳一邊向他們射箭,看陣仗是發狠要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