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這本事他雖沒見識過,但他信她,這回她一定會給他們一個驚喜。
約莫一個多時辰後,柳妙瓔終於從內室中出來,將一沓畫像交給宋瑄,道:“幸不辱命,都畫好了,一共七幅畫。”
宋瑄接過畫交給崔嘯霆,見柳妙瓔額頭上沁著汗珠,掏出錦帕幫她擦拭,溫言道:“累壞了吧?快歇歇。”
崔嘯霆展開畫像,崔嘯雲也好奇地湊過去瞧。畫上的女子,螓首蛾眉,粉面含春,皆為上佳的姿色。她們的骨頭,卻都被做成了扇骨。
“誰知道畫得準不準。”崔嘯雲嘟囔道。
柳妙瓔知道崔嘯雲不太服氣,笑了笑沒說什麼。
原本他們二人都擅驗屍,時而交流切磋,很快就成了相熟的好友,但某次提起蒸骨之法,二人都認為自己的師父更厲害,誰也說服不了誰,就此“結了樑子”,互相看不順眼。
經過幾日摸排、暗訪,京兆府查出,畫像上的七名女子,無一例外都是下九流之人,其中有四個是青樓女子,兩個是戲子,還有一個是乞丐。
由於沒找到關鍵的骨頭,確切的死亡時辰無法判斷,只能從殘留的皮脂上的屍斑上推測一二。
根據現場勘察可知,地窖裡的至少有一具屍體已經腐爛了,說明至少有一個女子死於七八年前。最新的屍體,則應該是死於半個月前。
崔嘯霆讓周捕頭悄悄將蔡掌櫃請到了京兆府,問起劉奇的事情,蔡掌櫃的言談無任何破綻。對於劉奇剝皮抽骨、以骨制扇的行為,他表示非常震驚。
“算一算草民已經三個多月沒見老劉了,真不知他竟然做出這等惡事!崔大人,您放心,一旦發現他,草民立即通知您。”蔡掌櫃信誓旦旦道。
這段時日京兆府大部分人手都撲在人骨扇案上,可兇手劉奇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捕快們全城搜捕,甚至請周邊縣衙幫忙尋找,仍沒找到他。
作案過程已經很清楚了,動機也查出來了,萬事俱備,只欠兇手。
劉奇年輕時不成器,總是賭博,賭輸了就對妻子張氏拳打腳踢。張氏難以忍受劉奇的暴行,多次出走,都被劉奇抓回來,打得一次比一次重,此事有劉奇舊日的鄰居為證。
張氏的孃家表兄來京探望張氏,劉奇懷疑二人通姦,便在激動之下殺死了張氏,將她埋在劉家宅院的梧桐樹下,其骸骨已被鄭雲帶回府衙勘驗,證明那確是九年前被張家人報失蹤的張氏。
殺過一次人之後,劉奇發現殺人沒什麼可怕,而且還很有趣,他便開始尋找殺戮的目標。他不想引起官府的注意,便將目光投向不願與官府打交道的青樓和戲園。
青樓女子和戲子都是拿錢就能接觸到的,且她們的失蹤不會引起注意。就這樣,這些可憐的女子,成為了慘死在劉奇手中的冤魂。
製作摺扇是劉家祖傳的手藝,劉奇也會。某次殺人後,他心血來潮,突然想到保留“紀念品”的方法——把被害女子的骨頭製成扇骨,看到那些摺扇,就像看到她們一樣。
於是,他每殺一人,就會製作一批摺扇。待骨頭用盡,他便開始尋找下一個目標。若不是柳妙瓔發現扇骨的異樣,他肯定會繼續作案。
“劉奇這孫子到底躲哪兒去了?!”崔嘯霆煩悶地抱怨道。
“莫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奇早晚會被捉拿歸案的。”宋瑄勸道。
九月初五,崔嘯霆剛到京兆府,周捕頭就稟報說頭天晚上蔡掌櫃家出事了。
臻雅軒出事之後,蔡掌櫃就把小夥計石頭辭了,自己待在店裡看店,昨日晚上,他就歇在店裡,可他牛角衚衕的宅子著火了,他的妻子和兩個兒子全燒死了。
“這事兒八成是劉奇那孫子乾的!”周捕頭憤然道。
“我覺得不像,劉奇躲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