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曙心動了,就看了陳忠珩一眼。
帝王想攜家帶口的出去溜達,這事兒不妥當。而且政事怎麼辦?這些需要一個藉口。
陳忠珩對此心知肚明,他一臉正色的道:「官家,昨日韓相和曾相上衙時出了皇城去喝酒。」
宰輔們都在偷懶,官家,咱們也出宮去轉轉吧。
趙曙看了妻子一眼,見她一臉的期盼,不禁回想起了多年前,就笑道:「好,讓大郎帶頭,我們不管。」
兒子大了,做父親的自然可以偷偷懶。
趙頊得了訊息也很是開心,興致勃勃的叫人準備馬車,隨後就是水和食物……
他剛想安排侍衛時,就看到了張八年那張骷髏臉。
一家子出了皇城,然後順著御街開始遊蕩。
這個時節的御街很是熱鬧,而且商隊也多了不少。
「官家,最近西北的商隊往來很多。」
陳忠珩對此門清,趙曙問道:「那個晏月沒去西北了?」
「沒去了,行商艱苦,她如今也該歇歇了。」
陳忠珩小心翼翼的看了趙曙一眼,見他神色愜意,這才放下心來。
一路遊逛,高滔滔帶著幾個女兒最是歡喜,一會兒進這家店看看,一會兒進那家店尋摸一番。
妻女歡喜,趙曙就歡喜。
他帶著幾個兒子在看著那些人來人往。
「為父今日教你等如何看人。」這是父親的必授課,連趙頊都必須要打起精神來聽。
趙曙指了一下左前方,「看著那個大漢,眼神不對勁,可看到了?」
「看著人不動,可眼神卻往兩邊瞟,這一看就是偷東西的,注意……他盯住人了,那人怎麼有些眼熟?」
趙頊跟著看過去,就見那潑皮跟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後,竟然伸手去弄他的腰間配飾。
「是趙仲礦!」
趙頊認出了這個年輕人。
趙曙點點頭,張八年一揮手,有人就跟了過去。
稍後那人回來了,手中拿著一塊玉佩。
「那人被小人打斷了腿,交給了軍巡鋪的人。」
趙曙滿意的點點頭,問道:「趙仲礦去了哪裡?」
那人說道:「那巷子裡有家學堂,他進了裡面。」
「去看看。」趙曙微笑著,但趙頊知道,自家老爹是猜疑心發作了。
宗室子在小巷子裡教書,這裡面有沒有貓膩?
或是準備密謀什麼大事。
等高滔滔帶著女兒們出來後,趙曙就笑著說去裡面看看。
「爹爹,這個可好?」
寶安最是嬌憨,拿著剛買的首飾問。
「好,好看。」趙曙對這個女兒總是多一些溫柔,邊上的趙頊哥幾個見了不禁有些艷羨。
一路進了小巷子,不用去尋摸,順著讀書聲就過去。
「……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少年人的聲音很有辨識度,特別是中間夾雜著幾個變聲期的聲音,提著很是可樂。
高滔滔偏頭,「官家,是中庸。」
趙曙點頭,說道:「聽聽。」
一家子站在門外,聽著裡面的解釋。
「人人都說要做君子,何為君子?君子就要心懷家國,比如說大宋,在前些年,大宋國勢下滑,周邊虎狼盯著,國內也處處烽煙……」
外面的陳忠珩不滿的道:「哪裡是處處烽煙,只是些農夫聚集起來鬧事罷了,都想被編入廂軍呢!」
「住口!」
趙曙看了他一眼,對高滔滔說道:「聽聽趙仲礦後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