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我折了來與你戴上,你喜歡嗎?”聲音一如暮春晚風般溫柔動人,直直地穿透層層障壁,吹入她的心底。
流芳有如被催眠一般,茫然地看著容遇奪人心魄的星眸,點了點頭。
“阿醺不喜歡我了嗎?”他心疼地握過她受傷的手,“阿醺,我傷了你的心,可是你真的不喜歡我了,我又變得失落了。阿醺,我,還在你心裡嗎?”他潔白修長的手指撫上了她的臉。
她的眼中此刻淚光幢幢,“不會,阿醺還是把表哥放在心上的。”
儘管她很想用一巴掌揮走眼前的濫情大色狼,但她還是咬牙切齒地演著這場戲。不過就是用這般的手段來鄙夷那個死了都要愛他的流芳罷了,她的愛對他真的有意義嗎?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只是她知道,若她還是像剛才那般堅強決絕,只會招來他更多的逗弄,徒惹煩惱。
她就是想告訴她,剛才的灑脫都是裝出來的,阿醺還是以前那個阿醺,痴情而沒有任何新鮮感。真想要脫胎換骨,第一步便是要擺脫眼前這人的影響和糾纏。
“阿醺,對不起。”他說。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地獄做什麼?!流芳在心底冷笑著,臉上卻是一派委婉哀傷的神色,搖搖頭說:
“阿醺喜歡錶哥還來不及,怎麼會恨?那玉玲瓏也是做給其他姐妹們看的……”流芳忽然說不出話來,撫著她的臉的手指力度忽然收緊,她的下巴忽被一抬,薄荷氣息再度衝擊著她的感官,看著越來越接近的薄唇,儘管很誘人很讓人想入非非,但是流芳終於是忍不住了,早已捏緊的拳頭用力揮出。
想送我一個吻?不如我送你一個熊貓眼?!
她心底的小惡魔獰笑著,她就不信學過跆拳道的她還對付不了一個文弱風流的浪蕩子。
“終於忍不住了?”容遇的臉還是那麼靠近,手卻是長了眼睛一般更快地握住了她的拳頭,薄唇微翹出一絲冷冷的笑意,“我還以為,這一吻,會是阿醺期盼了好久的。”
“去你大娘的!誰稀罕你的吻?!”流芳掙開他的手,霍然起立,惱羞成怒也好,義憤填膺也好,她這回真的是怒了,冷著一張臉看著容遇,說:
“好馬不吃回頭草,真想不到表哥閣下連畜生都不如!”
容遇的一張臉黑沉下去,眸光冷冽,一字一句地說:
“你的戲,演得也不過如此。”不回頭,還真不知道已經不是那棵草了!
流芳冷哼一聲,“彼此彼此!”
四目對視,空氣中激起了憤怒的暗湧。
西月拿著油紙傘匆匆趕來,一見此情此景,倒也醒目,對容遇施了一禮,然後撐開傘帶著自己的主子一路走回汀蘭閣。流芳的怒氣還未消散,繃著一張臉,一進房間伸手拿起茶碗掀開碗蓋一口氣便把整碗茶喝完了,冰涼涼的到了胃裡似乎真的澆滅了一點兒火氣。
本來真想裝一裝柔弱,不再引起他的注意,就做屋簷下的那隻燕子就好了,和這裡的人兩兩相望各不相干。若不是那些所謂的姐妹一見面就出言相欺,她也不會那麼有性格地把玉玲瓏扔到翠湖裡去,反而被他窺見了真實。
而這個該死的自以為俊的自大男,居然這樣戲弄她!
流芳想,總有那麼一天,她要把他始亂終棄,在他懊悔不已的時候,像撒旦一樣冷笑著對他說: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地獄做什麼?!
可是一瞬間,她又恢復了清醒,惹了他,以後日子還得安生麼?顧流芳,你還真是個膽小鬼!
西月有些擔心地說:“小姐,美媛堂把你每月都訂了的東西送來了,可是,我們沒有銀子給,我藉口說你不在,他們說最遲這個月三十,要把三十兩銀子送到美媛堂,不然就要找府中的管事了。”
流芳這才看見妝鏡前的那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