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也早上好!”小女娃娃揮一揮手,笑眯眯地繼續喝牛奶。
接下來再手忙腳亂一回,送走同在一校的小兄妹上學去也。
再接下來——她不由地再嘆一口氣。今日,她或許與嘆氣形影不離了。垮著肩,她重又舉步上樓,進行每日一次的例行公事——充當智慧人體鬧鐘啦!
推開門,人眼的大床上,側臥的身影一動不動地,顯然仍呆在周公那裡泡茶喝。嗚,為什麼他仍能一夜好眠?
昨晚吵架——應該算是她單方面吵架——她窩在月月房間可是一宿無眠的呢!
“喂!起床了!”就算她思索了整整一夜,等她真正冷靜下來之後,雖然不情願,但她只能承認——昨晚她是有一點點的過分,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呃,無理取鬧。
可是,他明明也有錯的!一個巴掌總拍不出響聲來吧?他如果多包容她一點、多動一動腦筋、多哄她一鬨,不就什麼事也沒了?哼,這幾日,休想她給他好臉色看!
“喂,喂,起床!你上班要遲到了!”她打定主意,遠遠地站在一邊、不肯移駕床前去,不肯如先前一般,細聲細氣地喚醒賴床鬼。
“喂,聽到沒有?你——該——起——床——了!”雙手圍在唇前,她大聲喚他。可是,任憑她喊到雙唇發乾,床上的賴床先生依然穩穩地坐在周公那裡,不肯回來。
做什麼啊!她咬咬牙,大踏步奔到床前,抽出他懷中的抱枕,用力敲上那顆大頭,“喂,起床——啊!”
一個天翻地覆,她被某人扯上了床,被壓在了壯碩的身軀之下。
“起來啦!”用手推推埋在她肩窩的大頭,她有點氣了,“聽見沒有呀?快放開我!”可惡,當她是什麼啦?
“不放,我偏不放。”低低的笑從她的肩窩處緩緩流出。長手長腳,依然將她緊緊錮在身下。
“喂,我生氣了哦!”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你沒忘記我們剛剛吵過架吧?”
“可我不記得了。”身為賴床鬼,賴性很大的。
“你!”她咬咬牙、翻翻白眼,對於他的賴皮無可奈何,“我還沒打算同你和好呢。”
“咱們本來就是親親愛愛的,何來‘和好’之說?”硬硬的牙齒輕輕地咬向她的鎖骨。
“喂——”她有些氣息不穩了,“別鬧了,你上班要遲到了!”這傢伙!
“今日我休假。”一句話打回她的反駁。熱唇緊吮著她柔軟的頸肩,不肯稍離。
“我真的生氣了。”她繃緊圓臉,宣告著她的不悅。不管怎樣說,昨夜他們鬧得不太偷快,現在什麼也不講開,就這樣含糊地過去?她不接受。
“唉……”長長的嘆息,來自那顆大頭。他晶亮的黑眸緩緩抬起,“真的生氣了?”
“你看像假的嗎?要不要我在臉上紋上幾個大字‘我生氣了’!”圓臉,依然繃得緊緊。
“好,我道歉。”井尚文抱著生氣的小女人翻轉身軀,換她趴在他的身上,“昨晚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
“你不好?你哪裡會不好呀?”她咕噥一聲。
“我不該將你推開。”他輕輕一笑,“我不該不包容你到底,我不該同你一樣的鬧脾氣,我不該忽略了阿秀的心事。”
“說得好像我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不過最後那一句讓她微微開心起來,“我有心事嗎?”
“阿秀沒有心事嗎?哦,那是我多心了。”他揉揉她的發,語含寵溺。
“你很討厭!你知不知道?”她鼓起雙頰,氣呼呼地瞪他,用力瞪他。他就不能多哄她一會兒呀?
“好,好,我很招人討厭!”他嘆一口氣,安撫似的吻吻她的額,“可是,阿秀有心事就該明白告訴我呀!你明知我的神經很粗,難免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