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來報信的,一切與小的無關呀~~~~~”
盯著對方慘白的嘴唇在毫無意義的張合著,吐出一串串字元。耳邊像是打雷,轟隆轟隆轟隆一陣又一陣,震得方君乾站立不穩。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渾渾噩噩中驚醒過來。
一把扔開使者,方君乾慌張地張望左右,宛如一個病急亂投醫的患者。
他衝到楊虎面前,急聲問道:“小楊,這是假的對不對,你不是剛剛見過傾宇嗎,他活得好好的對不對?”
楊虎的表情比他還要茫然,雙目呆滯魂遊太虛。
方君乾立馬望向戚無憂,那殷切的眼神令戚軍師不知所措,訕訕嚅動著口說不出話。
最後,方君乾將目光投向了賈目奇,那表情宛如快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老賈你說句話呀!”
賈目奇支吾道:“公子不會這麼輕易就離開吧……何況皇都與這裡相隔甚遠,訊息可能有偏差……”
“對對對!”方君乾望賈目奇的眼神簡直可以稱得上感激了:“一定是他們搞錯了,通知皇城的探子查實!不,本侯親自去皇都!本侯親自帶兵救回傾宇——馬上集合八方軍,叫上所有人——救他救他救他!”
方君乾語無倫次地說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麼慘淡。他只知道,自己必須得不停的說,他不敢去想。
心裡那個可怕的念頭,連稍微碰一下都令他痛不欲生!
“小侯爺,”來使戰戰兢兢道:“公子臨終遺言……”
遺言。
這兩字宛如燒紅的烙鐵,將方君乾灼得皮翻肉卷,體無完膚。
“公、公子說——抱歉,肖傾宇回不了家了——”
他後來說了什麼,方君乾已經聽不見了。
所有人看見他一步步地後退。
身子如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搖搖欲墜。
意識在一點點的模糊。歲月煙雲裡,依稀彷彿,只餘下一個孤寂淡雅的身影,只餘下一雙冰冷白皙的手。
那僅剩的世界,奄奄一息傾塌——
洶湧而來的情感一瞬間淹沒了方君乾,他死死抓著胸口,急的喘不過氣。
臉上突然起了陣不正常的酡紅,豔豔如晚霞般瞬間浸染上了他慘白的臉,他突然彎下身,開始咳嗽,越咳越重,越咳越急,直至最後,唇角出現隱隱血絲。
一波又一波的眩暈感潮水般襲來。
在眾人驚呼聲中,他淹沒於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第二天晚上,方君乾便消失了。
戚軍師看著地上哀哀**的護衛,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榻:“不是讓你們好好照看小侯爺嗎?侯爺人呢?”
“戚軍師,小侯爺剛醒就要出去,屬下想攔,結果被侯爺打倒在地。”
戚無憂悲傷地站著,忽然深深嘆了口氣。
沒有人願意相信那個清貴無瑕、絕代風華的男子已經離去。甚至連提及死亡都是對他的一種褻瀆。
如許憂國憂民。
如此才情無雙。
如斯驚才絕豔。
——竟也逃脫不了冥冥之中造化萬端的捉弄……
連他們都不忍相信,更何況是至情至性的方君乾了。
小院。
小樓。
方君乾輕柔**著那張空著的書案。
那是一張寬敞的梨花木書案,自他住進來後便一直沒換,已經頗有些年頭了。因為他習慣沉思時用指節輕叩桌案,日久天長,這張書案的一角有點褪色。
那是他的書案。案上的筆墨紙硯,仍留有他的氣息。
方君乾想轉過頭,但身子就像僵住了一般,不聽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