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響。
當然,最大的影響莫過於,這些臣子裡頭,總有一兩個是袁家門下的,再不然也有蕭家門下的,而其中的天子門生,還有認為外家野心太大,與皇帝不利的……綜合下來,都是不想大事化小。
榮惠喜聞樂見,而她話裡提議的,從朱立軒起居的蛛絲馬跡來著手查證,似乎也獲得了一干臣子的認同。反正,這件事最終要由西太后來負責,是沒跑了。
建安四年,四月,聖安太后患時疫,遷居京郊衡山別苑養病。
聽到這個訊息時,榮惠正在被恩准省親探病的路上。一連兩年被賜旨省親,兩次省親都是為了探病,只怕大燕朝除了她榮惠,也是前無古人。
“娘娘,只是把西太后打發出宮,還用了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未免太便宜她了吧?”芝蘭面露忿然。
玉樹手裡抱著團兒,聞言也有幾分同感,輕聲道:“若是無人知道也罷了,叫這麼多大臣看了全場,聖上竟然也敢如此從寬,便是不說二殿下寒心,也實在叫這些馬上要西征的將士寒心。”
榮惠莞爾,朱文燁當然也怕將士寒心,但是真的將西太后依法懲治,那就真是丟盡顏面了。而最重要的是,他雖然開始對西太后心生忌憚,但還不至於將西太后趕盡殺絕。
倒不完全是母子情分,西太后對他沒有養育之恩,生恩就很有限。、
而是,哪天若是不平衡了,西太后只要還沒死沒廢,朱文燁就還有砝碼可用。
帝王平衡之術,就是如此。
芝蘭雖然聰穎,但到底沒這樣深的心思,聽了只連連點頭,道:“娘娘,何不讓兩位將軍暗中施加點壓力……”
榮惠倚在馥香花團紋軟枕之上,含笑瞥了她一眼,淡聲道:“何必?如今聖上自覺有愧不是很好麼?便是要施加壓力,也不為施加到如何懲治西太
後身上,那是白費力氣。”
“那娘娘是要把壓力施加到誰人身上,才不算白費力氣?”芝蘭疑惑。
喜善卻先一步聽出未盡之意,微微一笑,道:“娘娘的意思,是想借機一步登天?”
“一步登天?還不算。”榮惠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頗為玩味的道:“不過那樣的話,也只差一步了。”
玉樹也隱約明白過來,意有所指的道:“如今北狄用兵在即,聖上急欲使薛家出力,近來立後之說又頻起,眼下又發生了這樣的醜事……娘娘與薛家都不曾威逼聖上對西太后進行處置,想必聖上也該有所表示了。”
“不表示也得表示,這就是形勢比人強。”榮惠隨口道,一邊逗弄著玉樹懷裡的團兒,五個月大的嬌小嬰兒,粉嘟嘟的招人喜愛。
五個月……榮惠動作微微一怔,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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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省親;自是不同的,榮惠與薛家的心境到處境都已經產生了變化。
榮惠回府後的第一件事,自然是與二伯上柱香,看著歸英堂裡多出的那塊牌位,她心中仍不是滋味。那口怒氣在心中不得消解,一日不能坐上主位;一日就不能維護家人,一日都不能安寢。
而同樣是探病;同樣是馬太醫親自診治,但這一回榮惠已經安心許多。因為朱文燁比任何人都希望薛遠與薛懷快些恢復。
然後;榮惠便去探長兄。
薛達穿著件素藍葛線錦袍,半年來,閉門不出的在府中養病;使得他面容白皙了許多,淡去許多戰外的風霜痕跡。
“大哥。”榮惠喚了一聲,待走進,才發現薛達所坐的太師椅有所不同,竟然是鑲著木輪子的,不禁一驚。
薛達見狀,忙解釋道:“娘娘不必擔心,只是掩人耳目。”說著,他動了動腿腳,反應如常。
榮惠露出幾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