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小太監,沒敢說下去,只道:“去洗淨了,一併放到枕下,不許給人瞧見……”
小太監心中一凜,道:“是……”
“管好自己的嘴巴,否則小心你的腦袋……”總管小太監警告道。
“是,奴才記住了,絕對不敢出去亂說……”小太監忙捧著東西出去了。
一夜雨聲淅瀝,伴隨著二人的驚慌,到快天明時,雨才停了,春雨潤無聲,早上起來,外面一片溼潤,迎著臉撲面而來的是一陣涼意。極冷。
“姑娘,”荷香道:“去與夫人說一聲吧……”
“天明瞭倒是無事,先將杏雨弄起來再說……”傅傾顏道。
荷香點點頭。傅傾顏道:“等哥哥從宮中回來,我不想驚動任何人,到時再與孃親商量,早上拂冬必然會來打探,越到此時,越要小心應對……”
荷香定了定神,道:“我明白了……”
荷香忙將杏雨搖醒,杏雨還有點懵,待一聽荷香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就是一陣後怕,急道:“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荷香道:“你別怕,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們速要回姑娘屋裡,還有一個拂冬姑姑呢,她昨晚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還找到了這兒,鎮定,一定要鎮定,不能慌……”
杏雨吸了口氣,點了點頭,腦袋雖不清醒,但還是強制自己鎮定下來。
二人簇擁著傅傾顏回了屋,冷靜的打了水過來給傅傾顏梳洗梳妝,屋內收拾的乾乾淨淨,妥妥當當。
拂冬姑姑進來的時候,看到三人面無異色,也是覺得奇怪,她心中暗忖,難不成昨晚真的看錯了不成?!
一時間也是猶疑不定。
“姑娘,讓我來幫忙吧……”拂冬上前道。
杏雨皮笑肉不笑的道:“這事一向是我乾的活,怎敢勞動拂冬姑姑……”
拂冬見她說話一如既往的話中帶刺,不由笑了,道:“昨晚你睡的可真是死,我那麼大聲音,你也沒聽見,不過睡的這般死,怎麼臉上還這麼白?!姑娘和荷香也是,好像臉色都不大好呢……”
杏雨冷笑道:“我們身子骨哪裡及得上拂冬姑姑呢,拂冬姑姑是沾了皇氣之人,哪怕半夜出來吹個冷風一大早的跟沒事人一樣,倒是我們都是草兒做的,一吹就倒了,我和荷香還強些,我們姑娘只怕更是如草兒一般,一吹就折呢……”
“這是怎麼說,說的好好的,怎麼還咒起姑娘來……”拂冬早被擠兌習慣了,道:“天地良心,我說這話只是關心,你們只當我是別有居心,我哪有這許多別有居心……”
“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姑姑說的……”荷香笑著道:“罷了罷了,都是服侍姑娘的人,何必說這些,杏雨,你這嘴巴也是不饒人的,姑姑別與她一般小孩子計較才是……”
拂冬氣笑了,道:“臨老了竟還要被小孩子氣,我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荷香笑著道:“姑姑不與她一般見識便是了,杏雨脾氣不好,被姑娘慣壞了的,不過心是好心。”
“我哪不知道她,明明關心她凍著了,她還說起我來,罷了,要是半夜吹凍了,可要叫大夫,別硬撐著才是……”拂冬又說了幾句,打量了一下屋子,看自己在這兒實在是插不上手,只好悻悻的走了。
荷香和杏雨對視一眼,低聲道:“姑娘,天天有她盯著,真是夠煩人的……”
“等午後再去與孃親請安時再說,別叫她給看出來……”傅傾顏道:“院子裡明明有武娘,為什麼昨晚靖王進來,竟沒有一個人發覺?!真奇怪……”
“莫非靖王的武功已經高於她們了,這可怎麼好,他一旦惦記上了,以後必然還是會再來的……”杏雨急道,“三番五次的再來,姑娘這名聲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