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豪門恩怨中,玉珂和他的母親成了犧牲品,所以他自己才不願意說,才讓玉簫來告訴自己,讓自己明白侯府如今的形勢。
孟蘋想到玉珂才十五歲,心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是胎穿,來到這個架空世界已經十六年了,前世的種種譬如過眼雲煙,能記得的已經不多了,反倒是現世的記憶更為深刻。
玉珂,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會陪著他的,在他需要的時候。
清遠侯昨夜從宮裡回來,並沒有回馮夫人的慶喜居,而是自己獨宿在了書房。
玉珂直接到了父親的書房,先給父親請了安,這才隨著父親一起去了太夫人居住的正院。
他們父子趕到正院太夫人的起居室的時候,馮夫人早就帶著二公子玉琳在太夫人房裡侍候了,西北總督玉清已經攜妻子辛夫人和長子玉玦拜過太夫人了。
玉清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模樣,相貌英俊,沉默寡言。他的夫人辛夫人看上去比他還大一點,模樣雖然普通,但看上去溫柔謙和。玉玦今年十六七歲的模樣,極肖其父,是個長身玉立的英俊少年。
一家人廝見完畢,各自坐了下來。
房裡除了太夫人外,都是沉默寡言之人,一時無言各自飲茶,屋子裡氣氛有些壓抑。
太夫人看看自己出身高貴的兒媳馮夫人,再看看玉清丫頭出身的夫人辛夫人,心裡的愜意難以壓抑非要宣洩出來氣氣人。她望著玉清道:“玉清,你知不知道為什麼你兄弟封侯了,你卻還沒有職位?”
玉成秀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給母親使了個眼色。
玉清卻淡然道:“因為玉清功勞淺薄,於國於家無望。”
蔣太夫人本來是想諷刺玉清妻室出身低賤的,沒想到先被他用話堵住了,頓時一股氣堵在了那裡,正要再接再厲繼續諷刺,就聽玉成秀說道:“母親,吉時已到,兄長和我該拜祭父親了!”
太夫人這才住口,氣咻咻道:“去吧!去吧!”
玉清和玉成秀幾乎同時離座,並肩而行,玉玦、玉珂和玉琳跟在後面。
五人一起去了玉家的祠堂。
起居室裡只餘下太夫人、馮夫人和辛夫人。
侍候的丫鬟媽媽們知道這是每年都要鬧一場的時刻,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妄動一下,生怕惹了無妄之災。
太夫人瞪著下面坐著的辛夫人,似乎要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馮夫人坐山觀虎鬥,捧著一杯茶低頭不語。
辛夫人被太夫人羞辱過太多次了,早已經麻木了。她牢牢記得臨出發丈夫的交代——“太夫人無論說什麼,你都不要理會,她就佔了個嫡母的名分,咱們三口過自己的日子,她管不著”。
她眼觀鼻鼻觀心坐在那裡,微笑不語,
太夫人開足火力攻擊辛夫人道:“都是因為你這賤婢出身的女人,玉清才多年來未曾升遷,一直做這勞什子西北總督!你怎麼還能心安理得地享福?”
辛夫人知道自從二弟玉成秀封侯之後,太夫人沒了拘束,非常的肆無忌憚,噁心人也不講究策略了,瘋狗一般亂咬。
她看了太夫人一眼,然後慢吞吞起身,行了個禮道:“相公少年得意,不到而立之年,已經官居一品位極人臣,如今原該潛心為陛下分憂,妾身忝居一品誥命,唯有竭盡全力侍奉相公,何談享福?”
太夫人一噎,她的兒子雖然身為侯爵,可她自己的亡夫最高只做到了從五品,比起辛夫人,在輔助丈夫方面她是沒什麼炫耀的。
太夫人自己說不過,一眼看見馮夫人淡然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瞪了馮夫人一眼,繼續辱罵辛夫人:“成秀房裡姬妾成群,你弟妹可是夠賢惠,我聽說玉清房裡至今沒有放人,你如何這等妒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