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齒伶俐,抑揚頓挫,重點突出,這一段話說下來,連蔣太夫人和馮夫人也無話可說了。
李媽媽和韓媽媽表面上是蔣太夫人的,實際上卻是馮夫人埋蔣太夫人身邊的釘子,至於這個如青,也早被馮夫人許以侯爺侍妾之位買通了。
這三顆釘子全成了廢卒,馮夫人覺得有些可惜,沉吟了一下,看向蔣太夫人,道:“老祖宗,要不,先放下來您親自審問……”
蔣太夫人正要開口,玉成秀就開口道:“母親,玉珂這小兔崽子太冒失了,兒子自會好好訓他!至於這些忘恩背主的奴才,留之無用,兒子打發了就是了,何必讓母親勞心勞神?”
他平時沉默寡言,此時為了兒子,卻巧舌如簧,很快就哄了蔣太夫人去了。
蔣太夫人一生精明,尤其是和女人斗的時候,唯有在玉成秀這唯一的兒子面前,極容易被哄住。
馮夫人目瞪口呆看著蔣太夫人被玉成秀哄著轉身離去,母子倆一面走,一面喁喁細語著,似乎說的是玉珂即將駐蹕西北的事情。
馮夫人心有不甘地看了看吊樹上的李媽媽三人,知道這三人不死也會被拔了舌頭,送到玉成秀塞外的農莊做苦工,心裡嘆了口氣,開始思索如何再往蔣太夫人那裡埋一顆釘子,以及如何成功地讓酥梨和桔子勾引上玉珂……
清遠侯府的正院鬧成一團的時候,青竹院卻是異常的清靜。
天黑之後,玉簫奉玉珂的命令,讓土豆和豆角過來給孟蘋和白菜送來了兩件黑斗篷。
到了深夜,偏院的都睡下之後,孟蘋和白菜穿上黑斗篷,戴上了帽子,出了東北小偏院,同候門外的玉簫和颳風一起,直奔內院。
進了內院,玉簫守值事房裡,颳風趕了世子命人準備好的馬車過來,等在內院外面。
孟蘋下午的時候接到了玉簫捎過來的玉珂的信。
玉珂信裡沒說別的,只是讓孟蘋午夜之前把行李收拾好,“帶上咱倆的換洗衣物和咱們的貴重物品”,聽玉簫的安排。
孟蘋從接到土豆和豆角送來的斗篷那刻起,心就開始怦怦直跳——不是害怕,是興奮!
她感覺自己像《潛伏》裡的餘則成,完成組織交給的神秘任務,真是既興奮又激動。
進了內院,她知道時間很緊,也顧不得緬懷這久違了的屋子了,慌忙同白菜收拾起來。
收拾臥室的時候,她怕自己和玉珂的*被白菜發現了,那樣的話就太丟人了,就讓白菜收拾一些常規物品,比如床單被子枕頭之類的,而她則收拾了自己的換洗內衣和玉珂的換洗內衣,包好之後才叫白菜過來收拾穿外面的春裝——其他季節她不準備帶了,反正帶著銀子到哪裡都能買。
收拾好衣物,孟蘋又拿出了玉珂送給自己的首飾匣子,這才算收拾完畢。
原本她還想去收拾玉珂的密室的,幸虧她還是動了動腦筋,沒有去收拾,否則不知道要收拾到猴年馬月去了。
當玉簫看見孟蘋揹著兩個小包袱、白菜揹著一個碩大的包袱出來時,很是有點驚訝,不過還是沒有吭聲,他接過包袱,把包袱都放進了車裡,然後才讓白菜攙扶著孟蘋上了車坐了下來。
車子裡的空間原本挺大的,只是孟蘋堅持要帶上了一套床單、被子和枕頭,所以雖然只坐了孟蘋和白菜,還是有點擠。
白菜和孟蘋都很興奮,正期待著馬車出發,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孟蘋捅了捅白菜:“白菜,看看!”
白菜從善如流,開啟車門伸頭看了看,很快把頭縮了回來:“如翠!”
腳步聲伴隨著急促的喘氣聲越來越近,車門很快再次被拉開,穿著斗篷的如翠提著個小包袱鑽了進來。她擠著孟蘋坐了下來,喘息平定之後,這才看著孟蘋道:“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