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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筷子剛要夾碗裡的米飯,橫山突然開口:“碗應該拿在手裡。在日本只有貓吃飯才不拿碗。”他的話有點刺耳,可語氣卻柔軟得像是在開玩笑。於是,我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碗,一筷子把一口米飯送進口中,沒有跟他生氣。沒有吃早飯的我已經很餓了。

“夾飯時,只能用筷尖。瞧,你筷子上沾的米粒離開筷尖都快有一寸了。”橫山自己遲遲不動筷,而是盯著我的吃相品頭論足。我頓時沒了胃口。

我悶悶不語地又吃了兩口,便說吃完了。

“吃完飯,筷子不該豎擱,而應該橫放。”橫山竟然沒完沒了了。

“日本有日本的習慣,中國也有中國的習慣。你如果看不慣我,我們可以不一起吃飯。”我實在忍不下去了。一頓誘人的午飯,竟讓飢腸轆轆的我吞嚥不下。

“你可以拒絕和我一起吃飯,但你總要在日本吃飯。哪個日本人也不會把你當成外國人,他們只會把你看成一個不懂禮儀的日本女子,你不難過嗎?”天曉得,橫山竟是一番好意。

從此,我漸漸知道在日本,除了笑與哭以外,吃飯,喝茶,坐立,行走,等等等等都有著形形色色的、大大小小的、成文或不成文的規矩。比如說鞠躬,見什麼樣的人,鞠什麼樣的躬,什麼時候十五度,什麼時候三十度,什麼時候四十五度,什麼時候九十度,都有講究。再比如鼓掌,尤其是女性鼓掌時,兩隻手前後應錯開多少,是什麼節奏,出什麼聲音,也均有說法。與“大和民族”同為黃面板、黑頭髮的東亞人弄不好就成了“禮儀不佳”的“日本人”,這叫自尊心旺盛的中國人怎麼受得了。

日本不愧為禮儀之邦。公共場所,人們相敬如賓,絕少衝突。在電車裡,碰了別人的一方與被碰的一方往往互道對不起。久而久之,我的禮儀習慣也變成日本味兒了。

一次,我負責接待大連的一個代表團。在擁擠的電車裡,我的胳膊與團長碰撞了一下。“御免!”我脫口而出。下車後,團長問我“御免”是什麼意思,我答是“對不起”。團長頓時笑了起來:“小黃,你好虛偽。明明是我碰了你,你卻要跟我道歉。”

我想解釋,在這裡究竟是誰碰誰並不重要,被碰的一方道對不起也不足為鮮。的確,有時我的大腦尚不能及時地在“中國背景”與“日本背景”之間切換,我曾為此而感到困惑。

但是,最使我困惑的還不是禮儀的因地而異,而是我在日本電視劇中經常看到的情景:一個女殺人犯,高高地舉著兇器,或刀或石或繩。這隻手就要狠狠地落下了。此刻,一定是此刻,她會痛哭流涕,會情真意切地說:“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我不得不殺了你,請你一定原諒我。”她哭得那麼至真至切,那麼感人肺腑。多少次,我的眼圈溼潤了。

我為她行兇前的“禮貌”而困惑,我為自己的眼淚而困惑,它究竟流向了哪邊?

島國的禮儀太多,太多。有些有形,有些無形,有的明白,有的不解。它們也像是被裝在了一個毛玻璃盒裡,模模糊糊的,想全弄明白還早著哩。

茶道精神的瀰漫

在那已是久違了的少時,我便對甘甜的果汁無多渴望,而鍾情於“色清而味甘,微香而小苦”的茶水。

我需要茶:

一杯吻喉潤,兩杯去疲睏,三杯破孤悶,四杯振精神。

茶需要我:

純情燃,沸水滾,始見芽葉展腰身。伴黑夜,共早晨,你我本是緣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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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毛玻璃世界(3)

多少個夜晚,我的心中充滿了異國的孤絕,充滿了思鄉的殷切。在這種“雲山萬里別,天地一身孤”的滋味裡,總有一杯故鄉的茶陪伴著我。

這樣一個我,一個對茶水懷有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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