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宸濠還要再說,卻聽到朱覲鈞一聲怒吼:“宸濠,你瘋了嗎?竟敢誹謗君上!”
他這一吼,朱宸濠頓時啞了火,小心翼翼的又跪了下去。
朱覲鈞才正兒八經的叩了個頭,正色道:“微臣接旨,微臣萬死之罪,竟是惹來陛下見疑,天使大人既在,微臣不得不請天使回告陛下,微臣之心天日可鑑,至於那江炳,竟是離間微臣與陛下君臣,實在萬死,微臣和他絕沒有絲毫干係,還請陛下聖裁。至於那江炳的族人,微臣願代為效勞,這便將他們拿了,再命犬子朱宸濠將他們押赴京師,代微臣向陛下請罪。”
他一番話說完,整個人居然像是溫順的小貓一樣,乖乖的接了旨意,手捧著聖旨,就像是拿著世上最珍貴的珠寶,隨即又欠身道:“天使到了南昌府,本王多有不周之處,還請王大人見諒,王大人,不如移步到王府吃一口茶如何?權且當是本王儘儘地主之誼,是了,胡大人也可同去。”
王石和胡文海二人面面相覷,原以為這旨意下來就是他們的末日,誰知道這寧王非但沒有惱羞成怒,反而現出惶恐不安,王石可不敢去王府,連忙道:“這便不必了,下官有些乏了,暫時先在巡撫衙門歇一歇,王爺好意,下官心領。”。)
第七百四十三章:坑死你
總算送別了寧王,胡文海和王石二人面面相覷,隨即這胡文海松了口氣,到現在他還沒回過勁頭來,陡然想起了什麼,忙道:“快,上奏書,八百里加急送出去。”
寧王等人也是浩浩蕩蕩的回到王府,一回到殿中就坐,朱宸濠就差點忍不住跳起來,道:“父皇,到了這個地步還有什麼可說的,我們已經做好了完全準備,機不可失,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將那巡撫和侍郎一道拿起來?”
朱覲鈞怒喝道:“拿,拿了就是謀反,就一點餘地都沒有了。”
“是靖難,不是謀反,這天下本來就是我們的,何來謀反一說。”朱宸濠糾正他。
朱覲鈞冷笑:“成者王,敗者寇。成了就是我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敗了就是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父王的意思是咱們成不了?”
朱覲鈞捋著須,慢的道:“你沒聽到旨意的意思嗎?這分明是細數本王的罪過,想要逼本王謀反了,你想想看,陛下病危,朝廷本就自顧不暇,卻還要挑本王謀反做什麼,他朱佑樘吃了豬油蒙了心,要惹這種麻煩?依我看,朝廷多半是暗中已經做好了一些準備,而那朱佑樘也並沒有什麼病危,這一切都是偽裝,而這種種蛛絲馬跡,便是希望咱們謀反,給他們一個口實,讓他們藉機平叛。朱佑樘那小子似乎是已經等不及要解決掉咱們了。所以本王猜測,他的身體有些不好。可是還沒有至於到病危的地步,所以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本王不能上這個當,咱們這邊雖然說做好了準備,可是你捫心自問,就當真有完全準備?眼下必須再等等,朱佑樘那小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再等等看。有這個人在,本王始終覺得沒什麼把握。”
朱宸濠聽了朱覲鈞的話,雖是不太認同,可是口氣卻是軟了許多。垂頭喪氣道:“那麼依父王看,該當如何?”
朱覲鈞道:“必須穩住朝廷,不要給他們什麼口實,一方面本王這便上一道請罪奏書上去,態度誠懇一些,再撇清掉和那江炳的關係,這是其一。同時立即咱們親自動手,將江炳的族人押赴京師,請皇上治罪,這是其二。至於這其三。為了剖明心跡,本王打算讓你去一趟京師,你不必怕,只要咱們把戲演足了,老夫但凡還在南昌府,朱佑樘那小子一向愛惜自己的名聲,不願被人詬病,只要父王不反,他就不能拿你如何。”
朱宸濠負氣道:“父王今日說這個。明日又說這個,哎……只是父王想沒有想過,今日若是拿了那江炳的族人,那些為咱們死心塌地效忠之人會如何看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