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滑翔出去,堪堪避過了那張天網。
那座下的馬卻沒有那麼幸運,被蜘蛛鐵網牢牢罩住,只聽得一聲長嘶悲鳴,活生生一匹馬瞬間被絞成肉泥!
半空中,那如同詛咒般的唱鳴再次響起:
“堂堂聖光,無生無死,浩浩孤圖,扎薩長生,無出無入,福祿草原!”
斯拓雅形如魍魎,動如獵豹,在滾滾響徹雲霄的咒聲裡,身形不減,足一點地又再次抱著我向前方激射。
鐵騎再次列陣幻化,方圓互動,迴圈往復,突然生生斷開,蛛網聯接的鐵鏈突然嘩啦啦四散飛舞,如千蛇吐信,向斯拓雅身後追風逐電而來。
眼見得那千百條鋼精鐵鏈帶著尖銳的錨頭電閃雷鳴而至,斯拓雅卻背門大開,一門心思往前直衝!
飛鏈迅飈而至,我只聽到有東西扎進肉裡的撲哧聲,卻不見斯拓雅身形減弱,甚至哼都未哼一聲。
那數十騎鐵騎飛速追來,說時遲,那是快,突然一陣陣犀利的狼嘯,眨眼之間已竄出數十頭半人高的巨狼來。
為首的,正是那頭黑狼。
多日相處,我已經知道,這些是斯拓雅手下狼騎兵,一隻沙漠奇兵。
這些狼,怪叫著,撲向那些個重甲騎士,那些騎士亟亟回撤自衛,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嚎叫,突然又嘎然而止,我只看到身後一片血霧漫天。
斯拓雅頭也不回,只是那張妖嬈的臉突然蒼白如雪,濃綠如墨的眼裡粹出點點碎彩。
身形卻不減分毫,直射向一片疏林!
疏林間有數處山崗,綿延起伏,如巨龍伏地,不高,卻不絕如縷,一片青蔥。
每一處高崗上,皆有寶塔一間,俱是斡淪樣式,金寶燦燦,寶頂堂皇。
如同一條巨龍馱著精美的寶冠,生生不絕。
美則美矣,卻覺得孤陽之下,山巒之間,寶象華彩,卻珠寶瓊玉,毫無生機。
茫茫草原上,風吹草低牛羊見的場景此地毫不可見,只餘一縷孤風伴隨著生生長龍,幽幽悵悵。
斯拓雅抱緊了我,如同倦鳥投林般激射向一處山崗,然後身形暴漲,踩著山坡綠地幾個起落便攀上了崗頂。
只一剎那,下面已然圍上了一圈鐵甲重騎。
但是他們並未再上來,而斯拓雅則帶著我進入了那矗立在崗頂有三層樓高的金光燦爛掛滿風鈴和絛帶的塔樓。
進入了塔內,光線頓時黯淡下來,這塔內的面積不大,只有幾十平,可是四面無窗,只有通向頂部的寶頂上有一處天窗,透射出的光透過頂部透雕的藻井和四邊的空格吐出一片精美的花紋投射到地面上。
四壁牆上全是壁畫,如同西藏密宗那樣帶著濃烈宗教意味的彩畫,吐著火舌面目猙獰但又色彩豔麗。
一入塔內,斯拓雅把我放下來,自己卻盤膝坐了下來,閉了目,如同老僧入定一樣沒了聲息。
我有些惴惴不安的看著四周,又看看斯拓雅,這個傢伙把我帶到這麼個鬼地方,陰森森的毫無生機,他想幹什麼?
剛剛的生死大戰如同一幕快速閃過的戲劇,那麼活色生香又殘忍血腥。
聽剛剛的隻字片語,我知道此地叫孤圖草原,據我所知,是所有斡淪人朝聖之地。
說的坦白些,就是那叫薛延毗南大汗,斡淪人心目中的神長眠之地。
按照斡淪人的規矩,這位近似神的大汗死後,深埋地下,不封不樹,埋屍地方圓百里之地皆為禁地,除了建築七寶七塔真身影外,再不準任何生物進入,而這些工匠亦在建築好寶塔後,成為人牲,祭祀寶塔。
四周還有天浮屠把守,就是那些重甲騎士,巡視四方,不許任何生物再踏入孤圖草原半步。
數年後,當這片土地上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