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面孔屬於誰。
“誰讓你來的。”餘浩冷冷的問,聲音冷得如千年冰川上的賽冰。
“媽,你也累了吧,你好好休息,明早我再來看你,我給你做我最拿手的銀耳蓮子粥。”餘燕理也沒理餘浩,將老太太扶著躺下,然後幫老太太蓋好薄被。
老太太目光在兒子面上掃過,然後停在女兒的面上,與女兒的目光對在一起。
女兒的目光一如二十六年前樣平靜、堅毅,但與二十六年前相比,少了一分決然,多了一分包容與豁達。
老太太緩緩閉上雙眼——
就讓那段該死的歲月永遠的過去吧——
……
一行七人走出了病房。
蕭太一扶著母親餘燕。
與上午相比,母親顯然恢復了以往的精氣神,腳步雖然緩慢,但卻堅實有力。
一路無語。
“你不應該回來,就象你發誓那樣,永遠不要回來。”在住院部外面院子裡,餘浩止住腳步,緩緩轉過身,走到餘燕面前,一米八零的個頭,居高臨下的對著自己的妹妹,毫無表情的說。
“我沒有你那樣的鐵石心腸、冷酷無情,連自己至親的妹妹都要陷害。”餘燕直視著餘浩的目光,冷冷的說,“我既然說過一輩子不再踏進那個家門,就絕對不會踏入半步的。現在請你讓開,好狗不擋路,你擋住大家的路了。”
“你——”餘浩氣欲絕。
“浩子,你敢欺負燕子,醜話說在前面,到時別怪我們跟你過不去。”見餘浩一幅見深仇大恨仇人似的,谷真真非常不爽,立馬跳了出來。
“浩子,那個時代早就過去了,看開點,都把過去忘了吧。”葉建平上前拍了拍餘浩的肩膀,“燕子是我和真真的朋友,是同一個院子裡出來的兄弟姐妹。對燕子的迴歸,我想我們當年從大院出來的兄弟姐妹都會歡迎的。適可而止,該忘的都忘了吧。”
葉建平搖搖頭,那個瘋狂的時代真是毀人不淺,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有什麼不能放下、不能釋懷的呢,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糾纏在那段日子裡,這不是有病嗎。
葉建平搖搖頭,打前繞過餘浩,向醫院大門行去。
蕭太一扶著母親,平靜的從自家舅舅餘浩面前走過,眼光未給面前的這人一眼,比陌生人還陌生人。
前世的蕭太一過分注重事業,為了那虛無的理想,拋家舍業,弄得妻離子散,完全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這世的蕭太一,理想依舊,但他再不會犯前世的錯,在事業、理想與家人之間,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家人。
眼前的這個人,單純的從血源的角度來說,是他的親人;但從感情的角度來說,卻可以算得上他的仇人,因為他不餘遺力的打擊陷害著自己最親近的人:父親與母親。
說實話,如果這個叫餘浩的人有什麼不冷靜的行為,他甚至不介意讓他見見花兒為什麼那麼紅。
可惜,餘浩再怎麼也是個四五十歲的人了,什麼風風雨雨沒見過,早已過了那種愣頭青的年齡。
只是以一種陰蟄的眼光盯著餘燕母子二人,直至這母子二人的身影消失在醫院的大門外,都一言未語。
蕭太一扶著母親走出醫院的大門。
很顯然,母親的內心並不象表面那樣平靜。
從佬佬病房至醫院大門這段路,母親表面十分平靜,但只有一直摻扶著母親的蕭太一才知道,母親的肌肉一直繃得很緊,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直到出了大門,看不到餘浩後,母親整個人才鬆了下來,於瞬間似乎失去了自己全部的精氣神。
摻扶著母親左手的蕭太一感覺似乎在瞬間,母親整個人都似重了三十公斤。
一路無話。
眾人回到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