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問話了。
“師叔,你上過公堂嗎?”竹卿小心翼翼問道。
“廢話。”他嘴裡雖不客氣,可竹卿很上道的叫他師叔,他內心還是暗暗高興的,“你師父抓我進來,你還叫我師父,小心青池知道不認你這個徒弟。”
竹卿繼續殷勤:“師父的朋友我當然就是我的長輩,我叫師叔是應該的。”其實是因為他也沒說他叫什麼名字,又和青池一輩,師父不在也不知道,她偷偷叫師叔也沒事。
“我叫陳峰。”他自報家門道,“有什麼事趕緊問,一會我該午覺了。”
他還固定時間歇午覺?
竹卿忙說出自己的顧慮:“師叔,明日上公堂我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陳峰閉上眼睛道:“你是因為什麼抓進來的?”
竹卿神色自若:“殺了個人。”
“什麼人?”
“漠北來的刀客,我接的任務。”竹卿有些喪氣,“平日裡從來沒事,不知為何偏偏這回就被找來了。”
竹卿將任務完成的經過細細告訴他,只忽略了媚藥起藥性那一段。
陳峰聽後微微搖頭,嘆道:“果然一代不如一代了…”
竹卿狐疑看向他,聽得出來這是說自己不行的意思。
“你就穿這身衣裳去的?”陳峰用僅剩的一隻眼瞥了瞥竹卿的衣裳。
竹卿不說話算是預設。
她穿著一襲白衣,衣襟袖口零散繡了幾片楓葉。竹卿喜歡楓葉,好幾件衣裳都有楓葉的圖紋,還有人打趣她是不是看上了解楓師兄,故而藉此表明心意。
“我若不是認得破雲劍,還當你是哪家的小姐穿男裝出門遊玩的。”陳峰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出來殺人穿這麼顯眼做什麼,想當年我們哪個穿這麼好料子的衣裳出來殺過人,都是什麼不起眼穿什麼,你倒好…”
憤慨的教導完竹卿,又道:“可見青池這龜孫對你是真好…”
還有一個原因,當年玉鏡門站隊成功,因此發了一筆財置辦產業。青池年輕時還過得苦些,等竹卿這些同齡的孩子們長大,也算得上有些錢了,尤其是青池,賺的更不少。
訓完竹卿陳峰出了口惡氣,轉而對她語重心長起來:“這事顯然是客棧老闆報的官,不過是怕擔干係都不妨事。他若是沒有親眷追究要說法,就好辦了,塞點銀子了事。仵作驗傷要查問兇器,沒有兇器又能如何?”
看竹卿呆呆不太明白的樣子,陳峰索性敞開了說:“難不成那麼多無頭屍,個個都要破案不成?看著吧,今晚就有人來找你要孝敬了,給了銀子,明日一早你就能出去了。”
“那你呢?”
“我?”陳峰沒想到竹卿還惦記著他,“這話,你得問你師父。”
到了傍晚,果然有獄卒明裡暗裡的要銀子。竹卿將荷包裡的銀子盡數奉上,誠心誠意道:“還得大人多從中周旋。”
獄卒掂了掂荷包的分量,滿意的走了。
監牢潮溼陰暗,睡夢中的竹卿不知不覺開始咳嗽起來。
陳峰扔過一個石子,打醒了她。
“師叔,正睡覺呢!!”
陳峰不滿道:“你咳的我都睡不著了,過來,我給你把把脈。”
竹卿瞪大眼睛:“你還會把脈?”
“學過一點,略有小成。”
陳峰神叨叨搭上竹卿的手腕,似是不確定又摸了摸脈,嘆道:“你這孩子,看著挺康健,內裡怎麼壞成這樣。”
“我去年受過一回箭傷,冬日時病了幾個月,但已經痊癒了。”竹卿倒覺得自己無事,就是頻繁咳嗽太煩人了些。
“弓箭傷受過一回,此生再難痊癒,你師父沒告訴過你?”陳峰神色怪異,“算你命好活了下來,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