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將並不像文官那樣忙碌,告假多日也無妨。
忙碌一番後,血最終還是止住了。何氏聽小廝回稟,玉衡醒後一句話也不說,飲食照常,可始終不願見人也不願意說話。
何氏暗想,那女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竟引誘自己兒子對她這般著迷。
宋承知道何氏的念頭後淡淡道:“我見過一回,長得是不錯,聽說襄州平叛時還受了皇兄的賞賜,我還聽說他二人相好有多半年了,你我居然沒看出一絲不對勁來。”
何氏道:“既然衡兒這般痴心,不如就成全他。”
“成全?”宋承冷哼一聲,“她是衡兒拜師時認識的,衡兒若是娶了她,他岳家總不能是江湖人吧。且那女子舉止無禮性子又強,來日宮中命婦謝恩面聖,她如何能擔得起來?”
何氏道:“總不能為了這個再逼死衡兒,安兒去了,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真狠下心辭官,帶著那女子遠走高飛,這王府又要交給誰?不過是個女子罷了,咱們王府這般顯赫,衡兒又何必非要找個有助力的岳家。”
宋承沉默不語,思索著夫人的話。
幾日後,玉衡貼身小廝小滿拿著一封辭呈,站在宋承書房前,不敢進去,可這事太大,他也不敢私自聽玉衡的話。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見了宋承。
“這個逆子,他倒真敢?”宋承拆開小滿手中的信封,一字不落的讀完了玉衡的辭呈。
還好小滿先拿過來,給自己看過,否則這封辭呈交上去,他得花多大的功夫去迴旋。
何氏看到辭呈時,正斜靠在貴妃榻上喝藥,宋承徑自遞到她面前,何氏看了,急得剛吃下去的藥都吐了出來。
何氏道:“王爺,衡兒是鐵了心了,這孩子從小聽話,你我說什麼沒有不應的,這次執拗起來,他不會輕易鬆口,不如就答應他吧,我快不行了,總得讓我在閉眼之前看見他成家有了孩子…”
何氏說的傷心,不住的摁眼角的淚,宋承亦知她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竟然也艱難的點頭答應了。
回想十幾日前,他拔刀揮向自己之前,還不忘退開兩步,不過是怕衝動之下刀刃誤傷了何氏,他到底還是顧念著家人。
只願以自己作為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