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兵,縉國繁庶人口稠密,國土也不小,坐擁三十萬大軍,也一直在努力訓,兵卒質量並不差的。
縉國是沒將,有人說縉國天生就是沒這個命,幾代下來,本土就沒出過一個能挑大樑的將帥,俱十分平庸。縉王倒有往外面努力過,甚至不惜和楚國交惡,派人強救因大罪流放的楚國名將晁騖,可惜這個晁騖到了縉國沒兩年,就病死了。
說了這麼多,結論就一個,若能說動縉國與信國結盟聯手,三十萬大軍和信軍聯手,必能一舉大敗郇軍獲勝。
信王沉吟片刻,點頭:「此策上佳。」
「只要說動這縉國,怕是不易。」
策是上上策,但實際操作卻很難。信郇志在天下之心,是無人不知的,一旦決出一個勝者,不管誰勝,下一個矛頭必對準縉國。
對縉國而言,信郇都是豺狼虎豹,沒一個好的。這個唯一倖存的小國虞,還是縉國特地留下來的,為的就隔開郇和信。
這所謂的聯手,其實是差不多是歸附,就比投降好一點。等以後信王得了天下,肯定不會留下縉一個國中國的,對於縉來說,還是失了國。
據探報,縉國上下正秣馬厲兵,縉相稽侯魏其幾次三番赴大營檢閱,調集糧草,增召兵卒,檢視關防,可完全沒有歸附投降的意思。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要盡全力試一試,信王長吐一口氣,直起身:「誰願出使縉國?」
計策是糜松提出的,他拱手:「王上,臣願前往。」
「好!」
只不過,糜松本人卻是和縉國和魏其沒什麼交情的,這種難事,還是再添一個熟悉人成功率才儘可能更大一些。
這樣的人,在座還真有一位。
信王視線落在太子丹身後,太子丹也已同時回頭,韓菀站起身:「王上,元娘願前往!」
鏗鏘有力。
說到和魏其關係最好,甚至還有私交恩義的,只有韓菀,她也毫不猶豫,自動請纓。
「好!」
信王叫了一聲好,此事緊迫,事不宜遲,他立即吩咐散了,二人儘快啟程。
信王太子丹留下糜松和韓菀,信王道:「辛苦元娘了。」
這一行有險有難,確實辛苦,但韓菀抱了抱拳:「王上言重,我等必全力以赴!」
她惟願手刃郇王。
這一年多,她不遺餘力襄助信軍戰事,情報、物資、後勤工作,穆寒竭盡全力征戰沙場,兩人一心只為復仇。
眼下倒算是個機會,但韓菀沒提。
願望歸願望,戰場她是不進的,接觸不了郇王,而戰況兇險萬分隨時變數,請求特地留下郇王給她殺強人所難。
韓菀不會開這個口,她也不說穆寒。
萬一最後是什麼兇險萬分的情況,那豈不是坑了他?
韓菀一概不說,只做,她只求郇王亡國亡家兵敗身死,並為此全力以赴!
這一年多時間了,她連信都的家也沒回過一趟,東奔西走裡外忙碌,終於等到了最後決戰時刻。
現在有需要她出大力的地方,韓菀二話不說,鏘聲應是。
旋即匆匆退出,稍作準備,馬上就出發了。
臨行前,夫妻暫別,穆寒顧不上身邊還有其他人,伸手抱了抱她,千鈞臂力,透過堅硬鎧甲透了過來。
韓菀沖他笑:「我很快回來了。」
眼前男人一身玄鐵鎧甲,目光堅毅身姿挺拔,氣勢凜然威武赫赫,無聲肅立間,沙場血氣已撲面而來,教人心動神顫。
快兩年的戰火洗禮,穆寒已成長成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將軍。
他現在是信王麾下九大將之一,深得倚重,且還被主帥老將匡胥視為接班人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