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流殤的心突然很恐慌,就算三年前她離開他,他也沒這般恐慌過,因為,心裡確定,他和她,不會就這麼完了。
可是這一次,她冷清的看著他,淡淡的和他說,我們越走越遠了。
眼中盤聚的黑色越來越濃,似要將一片天地都染黑。
淺傾顏慢慢的拖開他的手,指尖還未與他的掌心完全脫離,他倏的抓住了她,手心牢牢的握住,“我不怕遠,因為再遠的距離,都拉不開我的心,你不是說,我沒有放下嗎?是的,從來沒有,淺傾顏,我告訴你,我很想你,我再也不準備放開你!”
這些話,幾乎是下意識的說出口,待他反應過來卻是已來不及,剛剛,老大打電話來,他告訴他,顏顏和老頭出來了。
他才從老大那裡知道一些事,趕來阻止,卻是來不及了,他知道,此刻,她的心一定很痛,也恨死了他們末家吧!
原來,顏顏,你並不欠我,而是我,欠你許多,所以,註定了我愛上你。
淺傾顏回頭,看向一臉狼狽,看著她隱含希望的男人,狠狠的笑,“末流殤,我們不可能了,三年前,就已經不可能了。”
說完,她再不看任何人,提步便走,走出兩步,她有忽的停住,淡淡的說:“不過你放心,為了我的孩子,我會履行和你的約定。”
淺傾顏去了酒吧彼岸花,打電話叫來唐亞炎,兩個人坐在最不起眼的卡座裡,桌子上擺著一打啤酒,和煙。淺傾顏是從來不碰煙的,可是,人家說,煙是消除壓力和煩惱的好東西,比酒還好,便買了一包。
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或許是吸的太多太猛了,煙進喉嚨時,淺傾顏難受的直咳,咳著咳著,眼淚就出來了,也不知道是嗆的還是難受的。
唐亞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
她站在走廊外,隨意的靠在欄杆上,笨搓的點了支菸。
從九樓往下看,今天的夜晚,有點冷。
她穿的很單薄,吸了口煙,張開手掌,輕輕動了動微麻的指尖。
他走進她的時候,天空突然放起煙花,
一聲接一聲地巨大轟鳴,在已經變黑的天空上綻出一朵朵鮮豔的色彩。
她看向他,無聲,兩人沉默著走進酒吧裡,坐在淺傾顏剛剛獨自一人坐的卡座裡。
唐亞炎凝眉,看著一杯接一杯把酒往肚子裡灌的淺傾顏,抬手製止住了她,“是不是寶兒和貝兒怎麼了?”
淺傾顏喝了很多酒,腦袋卻依舊那麼清晰,她揮開他的手,眨眨眼睛,“他們沒事,只是有點麻煩。”
唐亞炎愣了愣,“那你這是在幹嘛?”
“喝酒啊?”
“發生什麼事了?”他和她認識那麼久,哪怕她最艱難的時刻,也沒見她這般頹廢過,似乎世界都崩塌了,可是卻一個人,正苦苦的支撐著。
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是讓你來陪我喝酒的,如果你不喝,就回去吧!”淺傾顏看了看他,舉起酒杯,往嘴裡灌。
她舉著杯,呵呵的笑,喃喃的道:“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酒不醉人人自醉,千杯飲盡劉伶愧。對月邀飲嫦娥伴,一江愁緒酒中會。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千百杯。醉臥桌頭君莫笑,幾人能解酒深味?”
“額!”淺傾顏打了個酒嗝,咯咯的笑,“古人誠不我欺,果然是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
唐亞炎膛目結舌,有人喝醉了能把古詩背的這麼順溜,一字不差的麼?
不愧是文科的高材生!
酒過三杯,已是夜半,唐亞炎半扶半抱著淺傾顏去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