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大哥,我看這怎麼起風了啊?等會真的不會下雪嗎?」
在他們這種吃慣了苦拍戲的攝影師眼裡,宋菲菲那點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
沒人理她。
拉扯了快一個小時後,這場雪山上重逢的戲終於拍完。
林鬱生鬆了口氣:「好,大家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離開!」
與此同時,是攝影師一聲驚叫。
「草,這風怎麼越來越大。」
狂風裡夾雜著雪粒,席捲了整個高原。
風大的把他們身上的帽子和圍巾全部吹走,攝影師只來得及護住自己的攝影器材。
「這風一時半會不會停!」林鬱生咬牙道,「大家手拉著手,千萬別走散。」
宋菲菲被風吹得睜不開眼睛,迷迷糊糊被人拽住了衣袖踉蹌著往前走,她半眯著眼睛看了周圍一圈,忽然驚叫起來。
「老闆呢?我老闆不在!」
「什麼?」拽她衣袖的是秦言之,只能看到宋菲菲嘴唇動了幾下,根本沒聽清她在說什麼。
宋菲菲焦急地不行,拽住秦言之道:「我老闆不見了!快去找她啊!」
阮青憐不見了。
暴風雪來臨的時候,阮青憐和秦言之都站在離工作人員較遠的地方,阮青憐當機立斷想要找個背風口躲一下,結果等這風颳過後,阮青憐根本找不到劇組的人了。
阮青憐打量了四周一眼。
四周都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舉目遠望四周都是白茫茫一片。
她根本找不到回去的方向。
阮青憐握緊了手裡攥著的氧氣瓶,這是她剩下的最後一瓶氧氣瓶。
風聲凜冽,阮青憐圍緊了脖子上的圍脖,低低地喘了口氣。
不行。
不知道劇組那邊是什麼情況,但是她不能坐在這裡坐以待斃。
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暴風雪又是什麼時候來臨。
阮青憐不知道走了多遠,雪地上反射著的白光讓她有些暈眩,而氧氣瓶裡那點稀薄的氧氣也用完了。
她走不動了。
阮青憐不想消耗自己的最後一點體力,乾脆躺在了地上。
阮青憐感覺自己衝鋒衣下的身體體溫在被一點點侵蝕。
好冷啊。
她想睡覺了。
……
阮青憐醒過來的時候,正趴在男人的背上。
她身上又被穿了一件外套,很暖和。
阮青憐有些茫然,低下頭想看正背著她的人是誰。
而沈寂也察覺到背上的阮青憐醒了過來,他微微偏頭。
「醒了?」
聽到沈寂的聲音,阮青憐難得遲鈍了一下。
「怎麼是你?」
這句話讓沈寂沉默了一下,隨即他冷淡道。
「那你以為是誰?周澤?你覺得他會拋下自己的戲跑過來救你嗎?」
最在意阮青憐的永遠都是他,沈寂。
但這句話沈寂沒說出來。
阮青憐:「……我是很好奇,你怎麼在這裡?」
沈寂說:「你們早上拍戲走的時候,我也跟過來了。」
沈寂忽然有些慶幸。
慶幸自己跟了過來。
要不然,阮青憐就算是死在這裡被雪埋了也沒人知道。
阮青憐沉默了一下,注意到沈寂把自己的外套脫了,就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
阮青憐脫下外套:「你穿上,穿這麼點你不怕凍死嗎?」
「我不冷。」沈寂說。
阮青憐又掙扎著要下來。
「沈寂,你放我下來。」
「這裡海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