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黑漆漆的，一點光亮也沒有，靳墨一連按了好幾次開關，都沒有反應，眉頭就擰了起來。
這種毫無預兆下的停電，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電話打給阿文，這些小事向來不在他的管轄範圍之內，掛了電話，開啟手機的手電筒，藉著微弱的燈光上了樓。
床上的山奈，‘安靜’的睡著，身上的外衣都沒有褪下，燈光照的幽黃的小臉，眉頭死死的蹙著，不知道是睡的不踏實，還是這亮度刺了眼。
靳墨沉凝了一下，想走上去叫醒山奈，他實在不喜歡穿著外衣躺在床上，髒兮兮的，手指還沒有觸碰到山奈，那悠揚的鋼琴曲響了起來，在這安靜的夜裡，卻也著實嚇人一跳。
電話是阿文打來的。
“總裁，淺水灣並沒有停電。”阿文將車停靠在路邊，打著雙閃給靳墨打電話：“應該是哪裡的線路短路了，我馬上就派個人過去。”
靳墨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恩”了一聲。
現在如果是他自己住，倒也能湊合一晚上了，只是山奈偶爾有起夜的習慣，開不了燈，萬一摔個跟頭，就不好了。
阿文派來的人，速度極快，靳墨的衣服剛剛換掉，門鈴便響了起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老實巴交的，只是抬頭叫了一聲“靳總”便低頭幹著活，手腳也乾脆利落。
有個線燒斷了，幾分鐘就被換好，迎來了一室光亮。
送走了人，靳墨回到臥室，床上的女人蜷縮著，臉上還掛著淚痕，心頭一滯，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就將山奈抱在了懷裡，輕柔的問道：“好端端的哭什麼。”
睡著的山奈就算會哭，也不會偷偷的給自己抹淚，在推開房門的一剎那，靳墨捕捉到了她細微的小動作。
山奈轉了個身背對靳墨，淡淡的回了一句“沒什麼。”
就在靳墨下樓的時候，山奈去浴室看了他換下來的衣服，的確和早上出門穿著的不是同一套，而就在剛剛靳墨抱她的時候，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味，這一切足以證明了，那女人說的是真的，靳墨的確洗了澡。
緊緊捏著衣角，山奈的手有些發抖：“靳墨。”
“嗯？”
“公司很忙嗎？”低啞著嗓子，極力的壓制著情緒。
如果今天沒有出現小貓的事情，今天的山奈大概不會這麼崩潰，會很相信靳墨，不會去在任何地方尋找著蛛絲馬跡。
蚊子血，硃砂痣，沒有人會不在意的。
“每天都是如此。”靳墨並沒有察覺到山奈情緒的變化，問道：“今天出門了嗎，怎麼穿著外衣就躺下了。”
山奈什麼也沒回答，起身拿著換洗衣服進了浴室，將自己置身於冷水之下，從頭涼到腳，想起了小貓那句聲嘶力竭的話：“是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這幾個字，透著悲涼，令人心碎。
她很怕，之前的美好都是曇花一現，有一天靳墨也會像楊凱一樣，手牽著硃砂痣，對她這個蚊子血冷酷無情的說：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亦思菱歡快的那句“阿墨在洗澡”真的擊潰了山奈，這是她從未想象過的一天。
靳墨等了很久，久到快要睡著了，山奈才從浴室出來，全是溼噠噠的，本身的衣服根本都沒脫，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
“靳墨，你今晚和誰在一起。”她看著靳墨，說不出的清冷悲涼。
靳墨一怔：“怎麼了？”
他的意思是在問山奈怎麼了，而不是山奈的那句質問怎麼了。
一句話，兩個不同的含義，聽到山奈心裡哇涼哇涼的：“身為你太太，我連問問的權力都沒有嗎？”
靳墨的眉頭擰著：“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