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時羨心裡咯噔一聲。
他果然聽到了……
「不是,我沒有……」
「你聽我把話說完。」
她試圖跟蔣寒笙解釋,解釋那只是她在無意識下吐出的名字。
可話音未盡,就被蔣寒笙截住了後半句。
「你還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如果你不想和賀嚴在一起,我就心甘情願給你當擋箭牌這句話?」
她記得。
那是賀嚴和蔣寒笙第一次正式見面。
兩人勢如水火。
她當時還內疚,覺得是自己連累了蔣寒笙,才讓他被賀嚴刁難。
「記得就好。」
見時羨點了頭,蔣寒笙面部鬆了幾分,「現在已經試出來了,你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放下過賀嚴,賀嚴也一如既往的愛你。
不管多艱難,都一直再用自己的方式彌補你,既然如此,擋箭牌如果還橫在你們中間,那就太沒眼色了。」
他輕笑一聲,似是故意活躍氛圍一樣。
目光在時羨身上那件價值連城的婚紗上劃了又劃,最後落在她脖頸上那條藍寶石項鍊上。
「這件婚紗真的很美,特別適合你,再配上這條項鍊,更是相得益彰。」
蔣寒笙意味深長地凝著時羨,眉眼中流露出數不盡的溫柔,「阿羨,不要再騙自己了,穿著這件最美的婚紗,去嫁給你最想嫁的人,我真的會祝福你。」
「可我也是真心要嫁給你的。」
時羨早已淚如雨下。
她真的想過和蔣寒笙好好過日子,只要結了婚,她會做一個好妻子。
從前種種,皆是過往雲煙。
和賀嚴的那段婚姻確實難忘,可已經被她當做是上輩子的事。
從踏出天城碧的那一刻,就劃清了界限。
「你看,你也說了,是要嫁給我,而不是想嫁給我。」
蔣寒笙想要抬手替她拂去淚水,卻在抬手的那一刻,遲疑了。
深深吸了口氣,還是將手收了回去。
只喚了她的名字,「阿羨,當初決定娶你,我誠心誠意,現在選擇放手,也是真心實意,賓客們都還在酒店等你,快跟賀嚴回去吧。」
說罷,他不再多看一眼,抬腳便往門口邁去。
在手搭上門把的那一瞬,身後傳來時羨輕輕顫慄的質問,「你真的不會後悔嗎?」
她凝著門前的那抹身影,「在婚禮上把我親手推給別人,你不會後悔嗎?」
「那不是別人。」
蔣寒笙沒有回頭,只啞啞地回了聲,「那是你最愛的人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語調裡藏著滿滿的無力。
可沒等時羨細品,便一把拉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聽到聲音,一直側靠在門口的賀嚴登時站直了身子。
和蔣寒笙視線相撞時,聽到他一聲似有若無的輕笑。
青川是個小機場,年份也久了,政府並不在意,甚少撥錢過來整修。
所以隔音效果並不好。
賀嚴站的這麼近,定是將什麼都聽見了。
也好。
蔣寒笙眉眼和潤了幾分,「賀總,只有這一次,我只給這一次機會。」
他抬手拍了拍賀嚴肩膀,言語中噙了些玩笑似的警告,「你別忘了,喜歡阿羨的人特別多,除了我之外,還有阿羨的小師弟,他人年輕,又從小接受西方教育,做事絕對不會像我這樣多思多慮,瞻前顧後。」
賀嚴沒接話。
同為男人,他即使再不想承認,也不能否認蔣寒笙對時羨的感情。
更能體會,他說出這樣的話,覺不會不當初自己答應時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