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感。
她想下樓去看,卻又怕賀嚴沒走,與他撞個正著。
索性轉身回去,闔上門。
那飯菜的溫度似乎沿著經脈傳至心房,令她久久不能平靜。
樓下。
賀嚴胸口一起一伏,微微喘著粗氣。
眼睛偷偷摸摸地朝二樓去瞄。
見時羨又進了臥房,不自覺抬手看了眼還沾有水霧的指腹。
雙眸裡的期待漸漸化為黯淡。
攤回沙發,從茶几上摸來手機,輕點幾下。
嘆氣,「你那餿主意不管用。」
「不會吧。」
沈宴星瞄了眼傳出嘩嘩水聲的浴室,雙腿翹在桌子上,慵懶地晃著腳尖。
「賀大少都親自洗手作羹湯了,你小嬌妻就一點都不感動?」
「她到真是不敢動。」
賀嚴挫敗極了,「一口都沒吃。」
「不應該啊。」
沈宴星蹙了蹙眉,「不是都說想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嘛,對女人也應該是同理吧……
何況嫂子這麼多年一個人,應該很缺愛啊,你把愛給她,她怎麼還能不要呢……」
這個問題,他不懂,賀嚴更不懂。
抬頭看了看,有氣無力的問:「所以接下來,我去給她送錢?」
以前每次給時羨送那些,她好像都挺高興的。
女人嘛,應該還是喜歡珠寶首飾的吧?
「接下來嘛……」
沈宴星思考一瞬,正要說什麼,忽然聽見浴室門的響動。
他話頭一頓,抬眸間,看見方書瑤裹著一條浴巾,邊擦頭髮邊往外走。
白皙的面板,誘人的鎖骨,再加上不施粉黛的俏皮容顏。
像一株出水芙蓉。
狠狠戳中了某人的心巴。
沈宴星眼睛都直了,把手機移到唇邊,緩慢又急切地說了句,「接下來,我要辦、正、事!」
話落,聽筒裡的聲音戛然而止。
都是成年人,誰又不知道誰呢。
賀嚴搖搖頭,把手機往沙發上一丟。
展臂靠在沙發上,無奈仰頭。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人家夫妻春宵一度,他卻要獨守沙發。
原以為能抓緊這一週的獨處時間,至少能讓他從沙發混到客房。
不想第二天就被喬宇告知國外專案出了點問題。
賀嚴又不得不著急忙慌的飛國外處理爛攤子。
雖是如此,國內這邊也沒閒著。
喬宇說,他老婆喜歡花兒,是而每年紀念日,他都會送一大束花兒。
賀嚴覺著不錯,便指定了一家花店。
早中晚各一束不同的花種,送到雲恆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不過才兩天,時羨這兒就跟開花圃一樣,滿地都是。
「咚咚——」
敲門聲傳來,時羨抬起眼睫,下意識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半。
未等前臺開口,便擺手道:「把花兒給大家分一分吧,我這兒是真的放不下了。」
「不是的董事長。」
前臺強忍笑意搖頭,輕咳一聲,「是華影的蔣總來了。」
時羨一驚,起身道,「那快請他進來。」
「好的。」
前臺退出去。
不消片刻,傳來一道戲謔中帶著驚訝的聲音,「我以為在雲恆門口攔截的這束玫瑰已經是香氣逼人了,沒想到時董辦公室才是真正的春色滿園啊。」
「連你也笑話我啊。」
時羨指了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