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郊有急事……夜裡又沒有車……”滄闌不善說謊,支吾著說不出一個好的藉口,只說明白了要去南郊。
卞國盛也不追問,開啟車門讓滄闌上車:“上來吧,我送你過去。”滄闌道了聲謝,很快上車,卞國盛一踩油門,箭一般駛向南郊。
上海的南郊,有一片小村莊,住得人不多,道路也不是很通暢,汽車根本開不進村子,很有些清靜寧和、與世隔絕的意味。那樣僻遠的地方,就算是巡捕房要找人,也得費不少功夫。
到了村頭,卞國盛停了車,盯著前面的兩輛車,怪道:“咦,那不是巡捕房的車,怎麼開到了這裡來。”滄闌顧不上向卞國盛解釋,跳下車就向前跑。快點,再快點!滄闌的心中就剩下了這個念頭,他怕不快些,就來不及去挽回,來不及去留住。
跑了老遠,滄闌隱約聽到身後傳來卞國盛的喊聲:“三少爺,天黑路窄,你小心點,可別出事。”即便清楚卞國盛說這番話多半不是出於真正的關心,而是利用該有的機會在逢迎拍馬,但在這一刻,能聽到這樣的話,他對卞國盛的厭惡之情不覺淡去不少。
天地間沒有一點光,方才在汽車上還能見到地半彎月亮。此時也不知道隱去了哪裡。滄闌不辨方向,只順著小道向前跑,一不留神便滑到在地。腳踝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也不管,一瘸一拐邁著小步仍舊跑著。終於。他看見了村子的輪廓。遠遠地,傳來幾聲狗吠。襯得寧靜的夜更加深寂。突然,有孩子的哭聲響起。淒厲地聲音讓他膽寒。
月亮又出來了,清輝照得整個村莊明亮起來,滄闌繞過一個彎,就清楚地看到子浚被一個巡捕抓在手裡,正胡亂掙扎。阿霖被秀君落在懷中,放聲哭喊。
滄闌拖著扭傷地腳,迅趕上前,站到秀君身邊:“秀君,從這一刻起,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們一起回去跟娘說,讓她留下阿霖,她若是不答應……”他頓了頓,沉吟片刻。下了決心。堅決道:“她若不允,我們就一起離開。子浚阿霖,我們帶著,我們四個人永不分離。”
秀君定定地望著滄闌,不敢相信眼前說話的人就是她所熟悉地那個人。她和滄闌一起長大,滄闌是什麼性子,她比誰都清楚,他不會愛情而放棄親情,與她遠走天涯。所以,她寧可放棄,也不要阿霖在紀家受到委屈,更重要的,是她藏在心底深處,連自己也不敢去多想地理由:她不要滄闌夾在她和大太太之間,左右為難,那樣,傷得最深的只會是滄闌。因為太過深愛,才不得不選擇離開,這是最無奈,也是最深摯的愛。
“滄闌,你真的決定要離開紀家?你捨得老爺太太,還有大少爺二少爺?”秀君的心底升起無法言語地歡欣,小心地向滄闌再次確認。滄闌沒有一絲猶疑,很快便道:“我想得很清楚,與你暫時離開,並不是意味著我捨棄了他們。我們去跟爹說清楚,他應該會諒解,兩位哥哥料來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娘那邊,只能慢慢來,最好是時間能沖淡一切,再不然,就是你能生下幾個孩子……”
“你說什麼呢!”秀君的臉紅透了,打斷滄闌的話,“這麼多人,也不知道避忌。”那些巡捕適時地出一陣笑聲,臊得滄闌一陣臉熱,暗惱自己與秀君說話間,就忘記了還有一隊巡捕在旁。
趙懷安擺手制住巡捕們的笑,帶著點脅迫的意味道:“三少爺,趙某這是執行公務。巡捕房有人來報案,說是有人拐帶兒童,趙某接到線報,自然要來此查證抓人。不過,看三少爺與疑犯是舊識,就留了些時間給你們敘舊,這會也該差不多了。若是三少爺執意要阻攔趙某,那趙某就不客氣了。”
滄闌擋在秀君身前,不為所動,斥道:“拐帶兒童?趙督察長,你只要開口問問這兩個孩子,就知道他們是不是自願跟著走的。”趙懷安不容辯駁回道:“趙某已經查證清楚,證據確鑿,這小孩子容易受到誆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