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成的和親的協議:這個嫁到南國去的女子必須是皇上的女兒或姐妹,不然,南國將以不尊之罪繼續發動戰爭。所以,雲襲這次將以皇妹的身份受皇帝召見,其排場不容小覷。
五月的風微微的,吹在身上讓人感覺不到,但云襲身上的錦緞直裙卻被風搖曳得飄逸俊美。此刻的雲襲已經是完全的古典美女:黛眉帶春,眼眸含嗔,似喜似悲;精緻的五官施了薄薄的官粉和胭脂,面板吹彈可破。她高梳雲鬢,細插官釵;嬌弱弱似三月迎風的春柳,惱嗔嗔像五月帶刺的玫瑰。
是的,此刻的雲襲就是一朵帶刺的玫瑰,誰挨著她誰就遭刺。
自那天聽到歐陽軒的爭吵聲後,就一直不見他的蹤影。唯一抓住的繩索斷了,雲襲被拋在了孤獨的島嶼上,等待她的將是未知的命運。
歐陽牧一早過來解開她的繩子和穴位,並給她賠禮道:“公主受苦了。歐陽牧出此下策也是萬不得已,還請公主海涵。”雲襲窩著一肚子火。她活動已經麻木了的胳膊,望著歐陽牧咬牙切齒道:“請你記住歐陽牧,我雲襲若有轉運的一天,頭一個就饒不了你!”
歐陽牧冷峻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一躬身道:“公主如果能夠在南國呼風喚雨,力挽狂瀾,平息兩國的戰爭,我歐陽牧甘願領不尊之罪!”
雲襲冷哼一聲。這個歐陽牧,是她生命中的又一個剋星!
對於公主這個身份,雲襲一下子還適應不過來。可兒給她梳頭的時候,她僵硬著脖子,緊張得手心裡都出了汗。想想,雲襲在現代是一個拘束謹慎的女孩,處處看後媽的臉色,處處活在精神的桎梏中。在古代卻成了可以篡改歷史的和親公主,人人都對她恭謙謹慎,戰戰兢兢,把她當女神般敬仰著。就連歐陽牧也一改冷傲,對她謙卑了許多。這身份的突然轉變實在是讓雲襲惶恐不及。
不過,對於和親一事,她始終心存芥蒂。
早點過後,歐陽牧過來躬請雲襲上轎,雲襲對他嗤之以鼻。
歐陽牧好脾氣地站在一邊,冷峻的臉上始終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雲襲被捆過的胳膊和腿還在痠麻,所以看到歐陽牧氣就不打一處來。
她冷眼看著歐陽牧,清了清喉嚨,吩咐可兒:“去,把紫妍找來。”
可兒看了看歐陽牧,為難地說:“紫妍——。”
歐陽牧道:“這不是有可兒嗎?公主叫紫妍來——。”
“混賬!本公主的話敢不聽?”不等歐陽牧說完,雲襲就衝可兒大聲呵斥。
歐陽牧看著雲襲漲紅的臉,一笑:“公主乃千斤之軀,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語舉止。紫妍現在不在這裡,公主有什麼話,就讓可兒捎給她。不早了,請公主上轎吧。”說完向可兒一努嘴,可兒便伸手來扶雲襲。
雲襲一甩手說:“不用!我自己會走。”她在心裡說:等著瞧吧!看我怎麼報這繩索之仇,歐陽牧!
她像天鵝一樣抬起頭,想以一種高姿態從歐陽牧的身邊走過。無奈那身古裝雖然美麗飄逸,但太過繁瑣,差一點就絆倒了她。歐陽牧的嘴角浮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吩咐可兒:“快扶公主上轎!”“是。”可兒適時地抓住了雲襲的胳膊,幫助她平衡了步子。雲襲臉一紅,就像那天甩開尹正簫的手一樣甩開了可兒的手,提著裙襬笨拙地鑽進了轎子。
“起轎咯!”一陣吆喝,雲襲感覺自己像一支飛出去的箭,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自己這一去,是扎進萬劫不復的深淵,還是飛上高高的樹枝,一切就聽天由命吧。如果終難逃脫厄運,那也是宿命的安排!穿越到鳳國,誰說這不是冥冥之中安排好了的呢?再說,自古君王多才俊!那個什麼南國國王貴為君主,應該差不到哪裡去,總比那個花花公子尹正簫強似百倍吧。雲襲懷著忐忑的心,不斷地安慰自己。
歐陽牧看著雲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