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憐花有些屬意的再度打量了他一眼,再與周圍的十幾個暗自比較了一下,還是比較出眾的,若沒有再好的,基本就是他了!
“瀚兒,你看如何?這位兄臺如何稱呼?”李憐花低頭徵詢嶽瀚的意見,再溫和的詢問那人的姓名。
“不敢當‘兄臺’之稱,小的姓馮,他們都叫小的馮十二,公子以後也這麼叫就行了!”那馮十二是天生的厚實嗓門,每一字每一聲都鏗鏘有力,讓人聽了自有一股信賴感,李憐花很是滿意。
嶽瀚卻拉拉李憐花的手,示意他往前看,順著嶽瀚的視線落下,原來牆腳處還靠著一個身穿青布衣衫的男子,因為背對著他們,看不清面容,他和其他所有待僱的嚮導不同的是,他的頭上沒扎青布巾,髮絲黑中已透有些許銀白,背影也有些佝僂,光從外表判斷,年歲應該不輕了,李憐花不覺得這個老人比馮十二更穩妥,是以有些遲疑的看向嶽瀚,“瀚兒,你——”
馮十二和周圍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讓嶽瀚長久注視的那個人,臉上都表現出了輕視與不屑一顧,“小公子可是在可是在看他?”
“那人怎麼了?”嶽瀚像是漫不經心的問起。
“他是個天生的災星和騙子!”馮十二的表情似乎是懷念似乎又是憎恨,很是複雜。
“怎麼說?”李憐花也溫和的問道。
“每次僱他出關人十之八九都沒能再回來,而他卻每次都活著回來了,不是災星是什麼?還老是說那些人會死是因為不停他的勸告,被沙漠風暴給埋了,像是他能預先看見會來沙漠風暴一般,不是騙子和災星又是什麼呢?”周圍有人口氣輕蔑的道。
“正是!他最後一次被人僱也是在五年前了,那次僱他的人,也沒能活著回來!他總是喜歡故作高深的靠在角落,其實不過就是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而已,沒什麼本事的,小公子,你們若真的讓他帶你們出關,就危險了!”又有另外一個‘熱心’的嚮導急切的道。
嶽瀚眉頭輕鎖,有些不以為然的走向那人,周圍的人見他們不聽勸告執意往前走,無奈痛恨中又不得不讓開路讓他們過去,後面有人不甘心的喊道,“喂,天狼星,你就算是為祖上積德,也別再禍害這兩位公子了!”
‘天狼星’一直是被喻為不祥之星,竟然有人用這麼惡毒的稱呼對一個老人家,李憐花立即腳步一頓,轉頭視線準確的落在了那個口出惡言的嚮導身上,那人接觸到李憐花嚴厲冰冷的目光後,立即噤若寒蟬了起來,李憐花這才轉身牽著瀚兒站到了那老人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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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兄臺,可否請你帶我們去沙漠的另一頭?”嶽瀚清潤的聲音如泉水般細緻清澈,讓人聽了打從心底感覺舒服。
那人聽到嶽瀚的話,身子不經意的顫抖了幾下,緩緩回過身子,並未抬起頭,語調有幾分僵硬和沙啞的道,“他們沒告訴過兩位我是個災星嗎?”一聽便知道這人起碼已經很長時間未和人說過話了,否則話聲不會如此的生硬。
“別人說什麼,與我們有什麼關係?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相信只有你能平安帶我們穿越沙漠!你可願意作我們的嚮導?我叫林嶽瀚,這是我的大哥李憐花!”嶽瀚又上前兩步,在他正前面站定,話裡的認真意味不言而明。
“瀚兒的決定便是在下的決定,在此憐花也誠懇邀請先生做我們的嚮導,先生可願接受?”李憐花也認真的道,瀚兒的認定便是他的認定,既然瀚兒直覺相信這個人,那他自然也毫無懷疑。
似乎有一滴淚珠掉落到了黃土上,那人抬起了頭,原本佝僂的身子站直之後竟然挺拔修長不輸於他,凌亂的髮絲後是張並不蒼老的面孔,頂多三十五六歲的模樣,與他一開始認為的‘老人家’相差甚遠;堅毅、倔強、雖不俊美卻極是清朗,眼下雖有幾分憔悴與落魄卻絲毫不掩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