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逐客令:「白郎中既然明白情勢,還請回去吧。」
白雉盤起腿來,手指在膝蓋上一下一下的敲打:「我說韓大門主,不至於這麼不夠意思吧?我又不會給『絕殺』通風報信,你就老老實實說實話又能怎樣?不幹不脆,婆婆媽媽,這可不像你的風格哦。」
「……」韓陵沉默不語,一雙鳳眼緩緩睜開,凝視著面前這個吊兒郎當、坐沒坐相的面癱郎中。
「別裝了,你那點心思我早就猜到了。『絕殺』頭頭送上門來,你如果不趁機卡嚓了他,那才有鬼!更何況在卡嚓了他之前還能好好利用一番,說不定還能藉此打擊一下『絕殺』的勢力,何樂而不為?至於把我丟到水牢裡,是不想讓我看到重門大動員,佈置陷阱陷害人家吧?這樣的好事怎麼能少了我一份呢?你是不知道今天來的那個人身上有多美妙的味道,撓得我心裡直癢癢……」
如果說小舅子是萬中挑一的極品,那麼今天的那位老兄,那絕對是百萬中挑一的奇葩!本來就渾身帶毒,如果再煉製成對自己忠心不二的奴僕,那可真是天大的美事,真不知道祖宗墳頭上冒了多少青煙才能得到這麼一個毒僕!
如果有了這位老兄,那小舅子完全可以派上別的用處嘛!省得他現在還要顧及韓大門主,因此不敢對小舅子下重手,害得他束手束腳,憋屈了好久。
不過,如果不是韓陵想要對付那位兄臺,他說什麼也不敢對那麼一位毒中高手遞爪子,這下子藉助重門整個門派之力,還有韓陵這位頂尖高手的助力,他躲在一邊下黑手,能夠捕獲「絕殺」那位老兄的可能性還是相當高的。
白雉腦子裡劈里啪啦的打著算盤,陶醉在即將到來的美景中,一旁韓陵很是煞風景,道:「這是重門的事,不勞白郎中費心。」
白雉真想翻個白眼給韓陵看,可惜他翻不出來:「你們打算對那位老兄做什麼?」
韓陵不置可否。
「不用說我也知道,無非就是抽筋切片、千刀萬剮吧?真是浪費。」
韓陵對他說的浪費更加無視。
白雉嘖嘖了兩聲:「你們這群不識貨的,簡直就是焚琴煮鶴、牛嚼牡丹,這樣一個大好的材料,居然會被這樣糟蹋了,你重門祖先在天有靈,絕對會被你們這種浪費行為刺激得嘔血三升,真是浪費,浪費!若是換做我,絕對會將那位老兄的每一寸價值都榨取出來,身體煉成藥人,不對,是毒人,平時當奴僕,危機時當保鏢,更不用說體液什麼的抽取出來煉藥製毒,一體多用,多麼則算!小心翼翼的使用,大概還能讓我傳給我的徒弟,徒弟再傳給徒弟,成為傳說中的毒人!」
說到興奮處,白雉直拍大腿,簡直是心花怒放。
他手一指韓陵,怒道:「可是你們,居然要把這等珍貴材料處理掉,就這樣暴殄天物的剮片埋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對白雉的悲憤心理完全無動於衷,韓陵道:「將來如何處理『絕殺』這點,韓某自有決斷,白郎中稍安勿躁。白郎中身系二弟安危,韓某自會相反設法保住白郎中性命。白郎中也請不要為難韓某,這就請回返水牢吧。」
「你個石頭腦袋,真是冥頑不靈!」說了這麼多,敢情都是白說了?
「多謝白郎中謬讚。」韓陵毫不介意。
白雉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心中快速盤算自己能否在韓陵與黑衣來客兩敗俱傷的時候撈到便宜,隨後想了半天,還是覺得這事不靠譜,除非韓陵願意和他合作,否則按照韓陵的個性,一出手絕對是取人性命,就算是喪不了命,只怕也會是瀕臨死亡的重傷。
這樣一來,就算是將重傷主人救回來,只怕也無法恢復到巔峰時期,能保留兩、三成功力就不錯了,那才真是真正的浪費!
唯今之計,也只有與韓陵合作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