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倦洲眉頭微微皺著,他其實聽喬敏這麼說心裡很不舒服,不,是極其不舒服。他想表達什麼但又說不出什麼來。
他想負責到底,可是除了責任他似乎給不了其他什麼了。
喬敏明顯不想聊這件事了,輕聲說,“開車吧,我挺累的。”
虞倦洲心裡像是壓了塊石頭,沉得要命,呼吸都挺不順暢的。良久他重新啟動了車子。
喬敏扭頭看著車窗外的飛雪,起風了,夜色下的飛雪被吹得凌亂,就像是她的心,被一些個莫名其妙的情緒牽扯得煩亂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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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市的城市燈火因為這場雪變得朦朧。
進了城,越是走到繁華就越是熱鬧,哪怕都挺晚了。或許是因為下雪,不少年輕人跑出來拍雪夜、壓馬路。
虞唸對雪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雖然她出身江南,本該有物以稀為貴的思想。
可能是今晚太壓抑了,所以她無心欣賞。
有足夠長的時間裡車廂裡都很安靜,老劉連音樂都沒敢放。
江年宴的不悅早就消散了,只是剛剛那場劍拔弩張的氛圍讓兩個人的氣場都很低。
車子從立交橋下來,滑到輔路往集團方向去。本就是霓虹扎堆的地方,光鮮亮麗的背後卻也有最尋常的人間煙火。
夜歸人不少,有到周圍餐廳吃飯吃到挺晚的,有的是加班加到挺晚的,總之在繁華背後的衚衕裡總能找到能撫慰人心的小攤小販。
在飛雪之中寒涼就多了溫暖。
還有五分鐘車程的時候江年宴突然讓老劉停車。
老劉驚訝,“宴少,馬上要到了。”
“停車。”江年宴吩咐。
車子緩緩在路邊停下。
虞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看著洋洋灑灑的白雪,思緒卻困在療養院裡出不來。
許久她才意識到車子停了。
定睛一看,還沒到公司呢,但就在附近了。
她不解,為什麼在這裡停車。
江年宴開口了,嗓音低低的,“想下車走走嗎?”
虞念一怔,好半天反應過來,“下車走走?”
江年宴看著她,微微點頭。
她轉頭看了看車窗外,良久後點頭。
其實虞念怕冷。
都說大江南北人,其實反倒是北方人最怕冷,因為沒有學的南方人一身抵禦寒涼的能力,也因為北方一降溫室內反倒溫度很高。
但虞念不抗凍。
接觸了寒氣就總會瑟瑟發抖。
前陣子北市降溫,她早早的就備好了羊絨毛衫之類的衣服。
所以下車的時候虞念稍有遲疑,也怕冷。只是沒想到一推車門出去,氣溫還算是溫和,並沒她想象中的那麼寒涼。
江年宴站在她旁邊,相比她一身過膝的羽絨服,他是一件灰色羊絨大衣,脖子上搭了條同色系的圍巾。
下一秒男士圍巾就被圍到了虞唸的脖子上。
“我不——”
“戴著。”江年宴說著去撐傘。
“在北方下雪,人們都不打傘。”身後虞念說。
江年宴轉頭看她,“雪下得有點大。”
剩下的話沒多說。
虞念觀察了一下四周,但凡路人都在雪中肆意行走的。她扭頭衝著江年宴搖搖頭,“太傻了。”
全都不打傘,就冒出他倆打傘的,顯得格格不入的。
江年宴還以為她能說出什麼理由來,一聽這話一時間無奈。他撐開傘,淡淡說了句,“沒必要在乎別人怎麼想,大家都在做的事未必都對。”
就這樣,一把傘,兩隻人。
夜歸的人雖說都沒什麼打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