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說夏蟬的繡品色彩用的誇張又艷麗, 可夏蟬以為晚姑說的是她一人見兩個外男的事。
夏蟬趕緊解釋道:「趙公子是我發小她父親朋友的兒子,他不知道我這位發小家發生了什麼事, 才來問我的……」
夏蟬說的這個發小, 就是秦谷?晚姑坐直了身子。
晚姑抿了抿嘴唇, 故意說道:「你這發小家是出了什麼大事嗎?怎麼朋友的兒子要找到你這裡來才能問事。」
「……」夏蟬被晚姑問的不置可否,若說晚姑是在刁難她,可晚姑這樣的人物, 何故刁難她一個無名無姓的婦人。
晚姑差點忘了,這小婦人伶俐,興許是察覺到了什麼,可她沒有立刻說話,反倒是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答案的樣子,以此來告知夏蟬她不過是隨口問問。
夏蟬長籲一口氣,沉聲答道:「發小少小離家,家中已化為廢墟,這兩位公子當屬性情中人,十幾年後仍舊記得父輩朋友舊事,才會來此打聽,妾昨日見了,一是驚訝發小家中還有故人,二是感嘆他們這一份思念,才會將發小之事告知與他們的,妾並非不守禮節……」
幾分口才,我倒是很喜歡你,這樣,你若能跟你夫家說通,便來我這繡樓做事吧,每月二兩銀子的底錢,繡品賣出去賣多少另算。」晚姑說著叫來了管事。
「你帶她下去看看繡樓。」
夏蟬已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行了禮,便跟著女管事退下了。
若能進晚姑的繡樓,不管是姑娘婦人,都是有了身價的,她的夫家巴不得她進呢,又怎會反對。
晚姑是不曉得秦谷還有發小的,還是泉水鎮來的,當年她認得秦谷的時候,秦谷說的什麼話……
「別問我從哪來的,也別問我還有什麼親人朋友,總之一句話,你要錢,我給你賺,其他別管。」
一身鋒芒的女娃,總是穿男裝的女娃,晚姑只見過一個,就是秦谷。
明明是個漂亮的能讓人嫉恨的女娃,卻把自己活成了男孩的樣子……
這個秦谷,明明是泉水鎮人,卻將自己搞的那麼神秘……
不過她也遵守與秦谷的約定,幾年都沒有查過她,一次都沒有
夜裡,晚姑派出去的人回來了。
晚姑半夜被叫醒,一臉凝重的看著屏風外的人。
「說吧,怎麼回事。」那人不說話,沒過多久,兩個人從門外走進來。
晚姑一驚,察覺到不對勁,大喊一聲:「方玉婷!」
方玉婷是那女管事的名字。
女管事被人推了一把,倒也不算太用力
晚姑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
不過,怒極反笑,她站起來,看向屏風後的黑影子們,問道:「諸位這麼晚了來繡樓什麼意思。」
「那你派人跟蹤我又是什麼意思?」少年淺淺淡淡的聲音傳來
晚姑深吸一口氣,道:「一場誤會,只是來不及把這人給叫回來。」
確實是誤會,她以為這群人找秦谷是要殺秦谷。
「這麼說,這位夫人,你是聽到什麼,所以誤會了?」秦涓再問。
古月抱著刀,扭頭看了一眼外面的許承,似乎是在示意許承守好外面。
晚姑一怔,察覺到若不給個合理的解釋,這個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她想了想,決定坦白:「我聽你們說秦谷,以為你們是來殺秦谷的,所以才讓人跟蹤你,是我誤會你們,在此給各位好漢賠不是。」
古月心道:這女人……進退有度,能屈能伸的性子,當真叫他們三刮目相看。
「你認得秦谷?」秦涓沉聲問她。
「……」晚姑是服了這人,嘆了一口氣,「她給我做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