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又累又餓,除了喝水偶爾挖一點野草的根填肚子,根本沒什麼吃的……
而且他連現在身處何處都不清楚,只能本能的向北走。
就在他快感到身體虛脫的時候他看到了一輛牛車遠遠的從草原的盡頭走來……
一車二牛,牛頭上綁著紅黑的繩子,車上堆著高高的貨物,駕車的是個男人,帶著一個男孩。
這是草原上以拉牛車販貨為生的小販。
秦涓因為身體實在不舒服至極,只能招手求助,他身上沒有錢,但他不想管了,他只想活著……
牛車的主人顯然是不想管他因為他的狀況實在是不怎麼好,小販怕惹上事,而且秦涓的裝束奇怪,不像是好惹的……
小販怕事,秉著惹不起躲得起的心事想將牛車駕遠。
哪知在他牛車過去的時候,秦涓使出渾身的勁兒,馬鞭纏住了他們的車輪。
他知道,如果沒有人指路他走不出這裡,他更知道如果再不吃東西,他會惡暈過去,倒在原野上,成為野獸的腹中美餐。
對不起,他不能放他們走。
他還想活著,他還有要守護的人,他還有對這人間的牽掛……
韁繩纏繞這牛車的車軲轆,秦涓這邊不放手,小販那頭使力向前,突然轟的一聲,車軲轆被拉掉了,貨物倒下翻車了……
秦涓這邊也人仰馬翻……
小販嚇得罵咧起來,只有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依舊安靜。
在小販坐在草地上發抖的咒罵卻又不敢去過去看他的貨物,和躺在地上的秦涓的時候,那個虎頭虎腦的孩子朝秦涓走去。
秦涓躺在草地上,剛才那一摔雖把他摔清醒了一點,但人卻起不來了。
疼死他了。
在他疼得齜牙的時候,一隻胖手摸上他臉頰上的面具……
秦涓的心一緊,但因為著實受了內傷又沒有力氣只能任憑這孩子為所欲為。
面具難解開,秦涓綁的很緊,小孩子廢了一番功夫解下來,還沒有拿過來好好欣賞,便被小販奪過來。
「這是什麼?」小販驚愕道,顯然已經想到金子上去了。
東西被搶了,虎頭虎腦的孩子倒也沒太大的波動,而是看向躺在地上的秦涓。
看了許久,他皺起了眉,突然說道:「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小孩仔細想了想沒有想起來,突然他的舅舅一把抓過他:「朵瓦,是金子,是金子,我們發財了……」
男人抱著朵瓦熱淚盈眶。
虎頭虎腦的孩子卻推開他的舅舅,大聲道:「想起來了……」
孩子跑向秦涓,而秦涓趁著這個時候捏住孩子的手腕,顯然孩子並沒有在意,正要開口,他的舅舅突然大叫道:「你你你,你要做什麼,放開朵瓦……我我我把東西還給你,你不要傷他……」
男人將那金子做的面具放在草地上,給秦涓跪下了。
這一瞬,秦涓有些茫然了。
瓦朵有些害怕,卻依然看著秦涓好看的眼睛說道:「你們的軍隊吃過我阿爹做的豆花,你忘了嗎?」
秦涓的腦子很亂,一時半會壓根想不到在哪裡吃過豆花。
直到這個孩子說道:「押兒牽賣豆花的,只有我阿爹一人,你不記得了嗎。」
孩子的眼眶突然紅了。
秦涓想起來了,那日清晨,雪別臺大軍路過押兒牽,在一個賣豆花的小販那裡停過,松蠻吵著要吃豆花。
是那個豆花小販的孩子,他當時壓根就沒有細看,卻被這個孩子記住了。
朵瓦記住秦涓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好看,往來買豆花和奶豆腐的人很多,但好看的只有這一個,當然還有那日馬車裡那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