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端王摸著下巴:「朵奴齊你此提議值得考慮。」
停了一會兒擴端王才繼續道:「那此事交給你去準備,先讓人教他吐蕃話,學不學的好是他自己的事,再找個人來教他吐蕃各部的具體情況,給他半年時間學習,在八九月氣候最適宜的時候入烏思藏,他的命數看他自個兒的造化了。」
朵奴齊笑道:「大王英明神武。」
秦涓以為自己會一命嗚呼,一夜的擔驚受怕之後他不光沒死還變成了「秦少爺」,擴端王對部將說收他為義子。
得知此事的秦涓,看著魚貫而入給他請安見禮的奴才們,只怕沒引根鐵線讓天雷劈了自己。
要知道擴端的前半生是在與宋軍的作戰中度過的!
這他孃的不是逼他「認賊作父」,擴端知道自己瞎搞認了個宋人不?
等等,這不是重點,這和昨日擴端對他的態度簡直天壤之別,擴端老賊又想怎麼整他?
奪魯為首的小奴才們給他請過安後,朵奴齊帶著一個人進來了。
秦涓本來陰沉著臉,沒一點好臉色,直到他看到站在朵奴齊身後的青年。
兩人都是一愣,好半天對方才給了他一個眼色不要說話。
秦涓這才啥也沒有說。
朵奴齊對秦涓介紹:「這位是安多尼瑪,以後是你的吐蕃老師,他會教給你吐蕃話和吐蕃歷史。」
聽到這裡,秦涓隱約有些明白了。
等大臣朵奴齊走後,秦涓讓奪魯將十幾個小奴才帶出去。
他則將門窗關死了,堵著安多尼瑪問道:「你不在虎思斡耳朵在這裡作甚。」
他似乎還沒搞清楚,他自己出現在涼州比安多尼瑪出現在涼州要恐怖的多。
「我家家主讓我找擴端王買一萬小馬種,結果錢還差一點,就沒有結清,家主欠了債,擴端王的人說拿我來抵……於是我就被留在了涼州。」
厲害厲害。
為了幾匹馬把家臣中的老大都拿出來抵押了。
安多尼瑪說完了,輪到他問秦涓了:「那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應該在羅卜城跟著大永王嗎?」
秦涓坐回座椅,嘆氣,冷道:「你還不明白嗎?擴端王他是想讓我替他入烏思藏。」
安多尼瑪一驚:「那養子一事又是為何?」
秦涓勾唇冷笑:「他那是故意做給外人看的,你想他若養我半年,同時也表現出特別喜愛我,再等我入烏思藏,便是在告訴他們:看吧,我擴端將我最寵愛的人送到你們這裡勸你們歸順了,我夠有誠意吧,當然,他也在用這種方式,故意要我的命,歸根結底,他在學博博怒借刀殺我。哼!」
安多尼瑪後知後覺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安多尼瑪:「這麼說他們要規勸吐蕃各部……這是招安。」
「你不會才明白吧,我跟你說,他已經計劃很久了,不好打,就招安,所以我們兩人現在在立場上是一致的,你不願意擴端對付你的家鄉,我也不想成為他的車前卒,所以咱們要同心協力逃出這裡!」秦涓站起來一把摟過安多尼瑪的肩。
三十多的青年被十幾歲的孩子摟住了肩膀打商量,老臉一紅,頗有幾分想吐血的衝動。
「我覺得這事一得從長計議,二嘛,還得看你,若你表現乖一點,咱們或許有機會的……」安多尼瑪低聲說道。
秦涓挑眉:「這麼說你是答應了,這好辦,擴端不仁我不義,他想拿我當車前卒,那我只好拿他斂財了跑路!」
「這麼說你有想法?」安多尼瑪驚問道。
秦涓挑了挑眉勾唇一笑。
西涼府外小酒館,破爛的酒字旗高高掛著,早已在風雨飄搖中褪去了色彩。
偶爾有幾個客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