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長得好看的貴族子弟從小都喜歡用澡豆?
這裡澡豆貴如銀豆,在他的家鄉就不一樣了,他的家鄉澡豆很便宜,用銅錢都能買到。
秦涓又仔細想了想六歲以前的記憶,他兒時總是會在夜裡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記得的關於六歲以前的事
因為,他害怕自己有一天什麼都不記得了,忘記了……
這大概是曾經的他最害怕的事
害怕忘記了,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有一天,當奴奴扔來的木柴打破了他的腦袋,血流出來的那一天。
之後,他愕然發現,曾經一遍又一遍回憶的東西,像是被記憶蠶食了,回憶裡很重要的東西,變少了。
他記得的東西開始模糊且混亂,曲水橋曲水鎮還是曲水蘭亭,他記不清自己從宋國的哪裡走出來了……
那大概是人生中最絕望的。
甚至於母親和祖母的臉都在記憶裡模糊,他也會害怕哪一天忘記了爹爹的容貌,於是他不停尋找那些長得像他的親人的臉,這樣便於記住。
他記憶裡遇到的人裡面錄文春花的母親有幾分像他的母親。
還有,他的記憶裡是有一個親叔叔,在他娘親去世後回來過一次,之所以現在還有些映像是因為那是他第一次(殘存的記憶裡是第一次)見那個男人,且他爹爹按著他的頭要他跪地磕頭。
之所以這麼久還記得,也許是因為當時被按著磕頭,心裡有氣。
想到這裡,秦涓猛地站起來,他的心跳都有些加速了。
為什麼這麼多年的記憶一直「繞開」了這個叔叔?
可能是因為他的性子倨傲,小時候他因為家中條件優渥,養成了有些傲慢的脾性,所以因為被爹爹按著給人磕頭感到很反感,所以不想去回憶這個男人。
但他不會想到,他此生都要感謝這一點「反感」,正是這一點從孩提時代就帶著的「反感」記憶,讓他還沒有忘記這個離開秦家很多年,卻又在那一天回來的男人。
這成了他將來找到宋國的家的唯一線索。
交了東西,送走大都的官員後,秦涓便換了一身灰白的袍子去找狐狐。
他的衣裳大多數都是深色,今日少見的穿了淺色。
他要去找趙淮之,又不想被太多人看到,所以穿的別人都不能一眼認出他來,為此他還戴上了斗笠。
好在大雪還在下著,出來走動的人也不多。
他往趙淮之門外一站,旦木就去告訴趙淮之了。
所以當旦木進去了,他也很快走了。
等趙淮之找到秦涓已是兩刻鐘之後了。
走遠了,趙淮之問秦涓:「去哪。」
「……帶你去見幾個人,再問你一些事。」
「不看我一眼嗎。」秦涓無語,硬著頭皮看向他。
跟著也當即愣住了……
「你臉怎麼了?」秦涓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樣子,就像是想殺人。
「被那別家的貓撓了,好在沒破皮。」
秦涓突然停下,面相趙淮之,一手抬起他的下巴:「沒有破皮嗎?不行,我帶你去找軍醫!」
「你急糊塗了,我能不找軍醫嗎。」趙淮之勾唇一笑。
秦涓一震,緩緩鬆了一口氣,是他急糊塗了,伯牙兀家主的身體,那些軍醫可用心了。
「現在問你,去哪。」
「你怕是都忘了你兒子小曲兒。」
「……」趙淮之抿了抿唇微皺眉,「沒有。」
他一到這裡就讓人去找了,昨日見到秦涓大概是被氣瘋了,所以沒有問。
「他還是很喜歡你的,他是個好孩子。」
趙淮之愣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