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說的時候面色無波,聲音也無情緒,但旁人已感受到他的怒火。
曾經在他們眼裡這個孩子是一個彰顯身份的傀儡,是即將成為車前卒的炮灰。
他時而寡言沉默,時而喜歡刁難於真定將軍,但他一路上沒有使喚過一個奴才,也沒有麻煩過任何人。
今日之後,他們隱隱覺得這個孩子很不一般,究竟是哪裡不同,說不上來。
秦涓冷著一張俊臉騎馬走去最前面,安多尼瑪沒有立刻去追,因為他明白表面上不能和秦涓走太近了。即使現在的他是秦涓的吐蕃話老師。
半個月後,離邏些城越來越近了,每逢人問起,騎兵們都老實的回答他們是去邏些城做首飾和絲綢茶葉買賣的,隊伍裡也有許多吐蕃人。
而當他們注意到身後的軍隊消失的時候,已經抵達邏些城境內了。
突然消失的軍隊沒有讓人鬆一口氣,反而告知他們,這個軍隊並不太正常,不是邏些城的駐軍,因為他們不敢進邏些城。
也有可能是哪一路的叛軍。
進入邏些城後,他們要去找幾個教的長老。
真定將軍那裡自有安排,便沒有和秦涓進行任何商量。
他們將人分成了五隊,分別落榻於三?家客棧和兩家大商會。
這一次安多尼瑪沒有被安排跟著秦涓,秦家被安排在住在一家客棧裡,和十幾個人一起。
因為他更加不適應這裡的氣候了,這一次他為了自己的身體沒有和任何人爭執,況且安多尼瑪不在他的身邊。
曾經他以為安多尼瑪是狐狐安插的人,仔細想了想,不是。
安多尼瑪關心他保護他,可能更多的是因為郗吉和曰曰的緣故。
秦涓躺在客棧的床上,不知道是哪個人給他叫了一個藏醫過來,那人給他揉揉按按,還給他吃了點藥,他立馬好受許多,上午還躺著,夜裡立刻能站著了……
秦涓好受許多後,第一件事就是下樓點了一桌吃的。
因為趕路,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好好吃過東西了。
邏些城的美味讓小狼崽大快朵頤,只是他也不敢多吃,七八分飽後便放下了筷子了。
回房後,他沒有洗涑,藏醫說這幾日先不用洗涑,他走向床榻,正掀開被子,看到被子裡躺著一封信。
他心下一緊,隨即一股難言的喜悅湧上心頭。
狐狐的信。
他急切的拆開來,筆意風流的一行字,與上一次的字型又不同了。
上面赫然寫著: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狼崽的臉一點一點的變紅了……
腦海里狐狐的信。
變成了趙妖精的信……
怎麼可以寫情詩嘛,怎麼可以這樣嘛。
小狼崽捧著信鑽進被窩裡,將信貼在胸口,暖暖的……
等等,他怎麼記得這詞他小時候背過!
忘記是誰寫的了!但絕對不是趙淮之寫的!
當秦涓認識到這一點,剛剛燃燒起來的心現在已拔涼拔涼,耳朵也耷拉下來。
「……拿詞哄我……」
死妖精!打發我呢!真敷衍!
不過,也許趙淮之單純只是想問他是不是抵達邏些城了,畢竟烏思藏是長江的源頭啊。
想明白了的秦涓捧著趙淮之的信看了許多遍之後睡著了。
次日,秦涓是被敲門聲震醒的,那騎兵進來對他說:「被抓了幾個人。」
秦涓本在梳頭髮,這會兒聽到這個,將梳子拍在桌子上,冷笑著低吼:「滾,出了事別來找我,去找真定,真定被抓了就回去找擴端王。」
「我讓你們聽我的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