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隨意吃了點早膳,便上樓繼續睡,白日不好在街上走動,安荻枯到處都是兵。
被抓住都會是一番問話,他會覺得很麻煩。
等他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太陽都已經落山了,城裡巡邏的軍隊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趟從窗戶下的那條街上走過了。
秦涓走下樓去吃飯,跑堂的將吃的端上來時已經天黑了。
秦涓叫住跑堂的:「城裡最大的鐵市是城東那家嗎?」
「城東哪裡有鐵市,鐵市在城南。」跑堂的說。
秦涓不知道鐵市在哪裡,剛剛只是套話。
秦涓:「城南?可能我搞錯了,畢竟安荻枯也不小,不過這鐵市是誰在管,是蒙古兵嗎?」
說到這裡,跑堂的看了眼四下,見沒客人進來,便靠近了,對秦涓說道:「我聽人說,咱這安荻枯的鐵市有些來頭,別的地方的鐵歸不歸蒙古兵管我不知道,但安荻枯的鐵,這些街上走的還有那些守城的蒙古兵根本管不著,更用不了。」
秦涓皺起眉:「怎麼說?」
跑堂的低聲道:「我聽人說的,我們的鐵直接供去中原了不供給西征大軍。」
「?」秦涓瞪大眼睛,敢情寧柏是要將自己的鐵賣給窮弟之後,窮弟再賣到大都去?
等等等等,秦涓覺得有個環節他沒有想明白。
寧柏若單純只是想將一批鐵交付出去換銀子,賣去大理甚至賣去高麗都可以,為何要大老遠賣到安荻枯來?
大理離他的營帳近,且地勢險要崎嶇,想處理掉鐵礦更容易,大老遠的讓給他們過沙漠爬雪山……繞一圈來這裡,還得擔心性命。
難道說這個從大都來的要買鐵的,是寧柏覺得安全的人?
他設想一下大都和安荻枯的鐵市有交易,負責這個的官員認識窮弟,也可能認識寧柏,但這個官他並不知道寧柏已和窮弟約好易鐵之事,寧柏只是借窮弟將鐵過一道手?
秦涓眸光一黯,現在他更想知道那個大都來的和窮弟交易的官是誰。
秦涓已初步瞭解到現在守著安荻枯的是蒙哥王的庶出弟弟,應該不會是雪別臺將軍,秦涓仔細想過若是雪別臺將軍來安荻枯繼續就任了,不可能不經過羅卜。
也就是說應該是蒙哥王西征帶在身邊的某個庶出弟弟可能是庶出裡面的老大的機率極大。
秦涓反覆琢磨了一會兒,雪別臺和寧柏是舊識,像寧柏和雪別臺那一類人,兄弟情比親情還重要的,但是寧柏似乎不知道雪別臺去了哪裡,雪別臺甚至沒有和寧柏告知去向。
當然這只是他的猜測。
天徹底黑了,秦涓換了一身純黑的勁裝,保險起見戴了面具不說還拿黑布蒙了面,戴了斗笠。
從客棧出來,他先去了城南那個鐵市。
離酉時夜禁越來越近,街上行人越來越少。
等走過幾次軍隊後,秦涓跳上房梁,至城南鐵市他已有些累了。
想知道鐵市的交易,必須去鐵石的管事那裡,查清楚管事房裡的交易契子。
查鐵市比查蒙軍軍營簡單。
這一日秦涓摸清楚了鐵市的佈局,但沒能進入管事的房間。
次日夜裡,和昨日一樣秦涓再來,他摸進了鐵市管事的房間。
比想像的順利,他進去後在管事的書桌上找了一通,簡單的把不是畏兀字的全部排除。
又拿起挑出來的那幾份細看,他確定了這個鐵市和官府有合作,既然不歸軍營管,他繼續查從大都來購鐵的官會是誰。
他翻了半天,在契子最末頁也沒看到官員的署名,但他看到官印竟然刻著刑部的字樣?
讓刑部的官來安荻枯買鐵,有沒有搞錯啊?
秦涓正驚愕之際,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