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至堤角里這個地方,秦涓他們與旦木匯合。
旦木帶了騎兵七百人,軍師一人。
這軍師是金國漢人,母族乃西夏人,軍師名喚李鯉荷。
李鯉荷此人初見秦涓,便說此子妙不可言。
秦涓最不喜這類油腔滑調之人,若不是看在他是狐狐麾下軍師,也不會好聲好氣說一句:「不可言便不言。」
若不是給這狗頭軍師面子,這句話會變成:不可言便閉嘴。
「李……」秦涓轉頭就忘了狗頭軍師的名字,睜大眼睛看向旦木。
旦木一直盯著他看,正在想秦涓怎麼一年不見又變好看了,而且好高了啊,哭,比他高了。
旦木見秦涓看他,還沒反應過來呢,對他眨巴兩下眼睛,繼續看他。
直接把秦涓搞的無語了,忘了自己要問啥了。
碧眼的旦木是軍營裡流光溢彩的存在,誰都會忍不住多看他兩眼,這會兒看著旦木的人發現旦木一直在看秦涓,便也跟著看向秦涓。
這會兒大家都發現了,這個新來的大人,怎麼回事……這長得可以和伯牙兀氏的家主相媲美了。
這會兒大家都張大了嘴巴看著秦涓。
等秦涓反應過來,意識到這些騎兵在想什麼,他從衣兜裡摸出面具,二話不說戴在臉上了。
如今想想,七年前的伊文王世子就很有先見之明。
「李……李鯉荷!」秦涓喊道。
那狗頭軍師笑眯眯的過來了。
秦涓問他:「此行我們去虎思斡耳朵,對戰的是雖仇大將,你有何高見。」
李鯉荷笑道:「沒有高見,您看著辦吧。」
秦涓一腳踹開他:「你們家主養你何用。」
他這一腳拿捏得當,不痛不癢,叫李鯉荷都不置可否。
秦涓不是一個喜歡拖著的人,當然他覺得自己也談不上特別的雷厲風行。
虎思斡耳朵城,抵禦雖仇的人已經退守城中了,城北的大片土地是他們昨日剛丟的。
這一夜,對雙方來說,只是片刻的停歇。
秦涓趕到戰場的時候,雖仇騎兵又攻來了,郗吉正帶兵抵禦。
秦涓沒有立刻發兵,而是選擇在這個時候觀戰半個時辰,而這一期間,秦涓讓阿奕噶、旦木、及寧柏的副將把騎兵分隊,統計軍馬數量,箭支數量。
他太明白,這種時候,軍需全靠自給自足,不要指望有援軍供應。
郗家的人是強弩之末,朵顏的人隔岸觀火,紇顏博博怒是不知所蹤。
這半個時辰,秦涓仔細看了一遍雖仇人的作戰方式。
「李鯉荷。」
「在在在,小的在。」李鯉荷小跑過來。
「帶人統計他們的每個全甲兵的作戰時間,作戰週期,一分一秒也不能少。」當秦涓一開口吩咐這個的時候,李鯉荷在愣了片刻後已經恍然大悟了。
李鯉荷依舊嬉皮笑臉的說:「這麼遠也沒法看清楚啊……」
秦涓冷目掃過去:「那就記錄你看的清楚的,如果這事做不好,我頭一個打你軍棍。」
李鯉荷顫顫巍巍的退下了。行吧,這小子不像是鬧著玩的。
大約是晌午的時候,本來是開飯的點了。
秦涓讓伙伕營做飯,卻對寧柏的副將說:「五百人,隨我去攻。」
那副將想也沒想,清點人數去了。
「旦木,你再讓你的騎兵全部下馬,把馬騰出來。」秦涓又吩咐旦木。
「啊?」旦木腦瓜子慢,啊了一聲之後又啊了一聲。
秦涓又重複了一遍。
相比其他人,旦木的優點是,但凡他聽懂了,就會立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