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身衣服穿好了再過來招待我。」萬溪輕飄飄的說道。
秦涓進營帳換衣的那會兒,萬溪去找狐狐了。
不知是出於什麼考慮,寧柏將伯牙兀氏的大營安排在最偏的位置,且這一個月一直找各種理由將狐狐調出去辦事。
所以這一個多月,秦涓也只見過狐狐一面。
萬溪會去找狐狐,營裡的人也不奇怪,畢竟這二人都是耶律楚材的學生。
師出同門,多年未見,理應最先去見。
秦涓正求著萬溪能幫他把狐狐弄來見上一面呢,他心裡明白寧柏不想讓他和狐狐有機會接觸。
因為在一個月前,營裡傳出了關於他和狐狐不好的風聲……
已經傳到什麼地步?
傳到幾天前大永王繞彎子似的過來詢問他的地步。
他們說伯牙兀氏家主對秦大人有意思,秦大人曾在伯牙兀氏家主的府邸裡住過,他們那個時候就好上了。
還有人說伯牙兀氏的家主曾經救過秦大人的命。
聽人說這秦大人跟著大永王去斡難河迎娶王妃的時候失蹤過一段時間,就是伯牙兀氏家主帶著人去救回來的,兩人在路上就好上了。
於是又有好事的人問是誰在上。
自然是秦大人,秦大人都能和寧柏大人打成平手,在臥榻之上治服一個伯牙兀家主還不是綽綽有餘。
這樣的傳言此起彼伏,不少傳進了寧柏耳朵裡,於是寧柏將伯牙兀氏的人連帶他們家主趕到最偏的營帳去了。
別的寧柏管不著,但在他掌權的軍營裡,不讓狐狐和秦涓見面,他自然是做得到的。
秦涓從營帳出來,阿奕噶也過來找他了,告知他寧柏在軍帳設宴,讓他過去。
秦涓穿著新戰袍,沒有套甲冑,因為嫌重。
進軍帳後,見寧柏他們也未穿甲冑,便也鬆了一口氣。
軍宴還未開始,因為紇顏、那別氏、伯牙兀、朵顏家的人都還未趕來。
這個時候有鼓師在擊鼓,有寧柏麾下的千戶在舞刀。
寧柏不喜看女子跳舞,所以軍中連歌女營都未曾設立。
秦涓猶記得兒時見到吉哈布大營的騎兵營後面有女子出現,也是後來過了很久才明白那些女子的身份。
白日裡若逢軍宴會跳舞助興,沒有軍宴的時候白日裡織毛毯做衣服鞋子,夜裡則是伺候騎兵營的人。
寧波沒有設歌女營一事,還曾惹來一些人的不滿。
所以前些日子他聽人說夜裡有士兵翻出軍營,去虎思斡耳朵城的樓子裡去,到次日天亮才摸回來。
不是一個兩個,所以也屢禁不止。若是禁止的多了,營中那些年紀小的長相清秀計程車兵就遭殃了。
半個時辰後狐狐和萬溪來了,緊隨其後的是朵顏兀沁臺。
狐狐坐在秦涓的對面,一坐下,便不錯眼的盯著秦涓看。
秦涓被他看的耳根子都紅了,面上卻裝作像沒事的人一樣。依然不動如山,眼神沉斂如潭。
半刻鐘左右,那別氏的家主也到了,坐至秦涓身旁。
雖然這段時間一直有和那別氏的騎兵接觸,但見到那別家主是第一次。
那別枝這個人看著二十幾歲的樣子,聽說已快枝而立了。
膚色比一般的蒙人要白,和旦木有得一比。
但容貌五官能一眼可見是蒙族。
這個人應該經常不出門,唇色也看著比較虛弱是氣色不好的表現。
那別枝看向秦涓,秦涓點頭行禮。
「今日得見秦大人,果然如傳聞一樣氣宇非凡。」
這邊狐狐見對面的兩個人說說笑笑,似乎是聊的很歡快,不自覺的握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