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躺多久,天亮了,他的戶籍什麼的還在城西,他起身趁著沒到巳時軍隊巡邏的時辰,趕緊往城西而去。
回城西沒多久,軍隊來了,今日沒抓回回人,卻抓起了僧侶。
秦涓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安荻枯他呆不得了,他得走了。
既然已經確定齊林沒有來安荻枯,他再留在這裡沒有意義。且安荻枯危險,呆著遲早會暴露。
等他出城門的時候就遇到了麻煩的事
城門不知怎麼戒嚴了,一個一個盤查。
秦涓不怕這個,但右眼狂跳了一下讓他感覺不妙。
等官兵檢查到他,他將戶籍遞了過去。
戶籍造假但造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不然他也進不來。
可那士兵突然道:「烏思藏人?」
秦涓從小察言觀色的活命,這輕微的語氣變化他就能感知到,他皺起眉緩緩點頭。
「先抓起來。」那人對身旁的人道。
「等等為什麼?」秦涓問道。
「上頭有令一眾僧侶必須徹查,放心,不會有事,只是問話而已。」
「就因為我來自烏思藏就懷疑我是僧侶?」
「寧可抓錯也不能放過一個。」那人繼續道。
「我不是僧侶!」
「那這是什麼?」那士兵眼兒賊尖利,他伸出手從秦涓衣領底下扯出一串佛珠來。秦涓被抓去問話了,可沒問多久就被放了。
那個問話的大人氣勢洶洶的進來,秦涓只說了一句話,還摸出纏在佛珠上的一個拇指大小的金牌子給那大人看。
那大人頓時恨不得給他端茶倒水,秦涓說他不想暴露身份,大人也立刻把他放了。
秦涓的好心情被這破事給整沒了,剛才抓他計程車兵見他出來了,問道:「這麼快?」
秦涓一個殺人的眼神掃過去。
那士兵瑟縮了一下,笑道:「咱這不是按照規矩辦事嗎?」
秦涓對他勾勾手指。
那士兵立刻過來:「啥事?」
「究竟在查什麼?」秦涓問。
士兵:「這我怎麼好說?」
「你們大人為什麼放了我,你知道嗎?」
「我也很奇怪。」
「因為我的官比他大。」秦涓勾唇。
「啊?」士兵驚訝的看向他,「不是吧?」
秦涓勾唇:「我出門辦事不能暴露身份,你給我小聲點。」
那士兵立刻點點頭。
「現在可以說了?」秦涓低聲再問。
士兵:「是昨夜,聽說是丟了什麼東西,但線索是隻找到一條佛珠,所以才開始滿城抓僧侶的。」
秦涓一眯眼,原來如此。
該不會是鐵石他抽走的契子裡的那一頁,這麼快就被人發現了吧?
「多謝你。」
士兵對他的背影抱拳:「您保重啦。」
他的馬兒還等著他,他翻身上馬,轉眼之間已出城。
走了一段路秦涓將佛珠再度取出來,捏著那金牌。
在涼州時擴端王為了做足樣子,給他打了一塊象徵他「養子」身份的金牌,拇指大小。
擴端的幾個兒子都有。
剛才他幾句話,故意讓那個大人懷疑他是擴端王第三子帖木兒。
以現在擴端王的地位,沒人敢得罪他兒子,畢竟近日有傳言擴端王將繼承大汗之位。
窩闊臺汗已崩多年,汗位可是一直空著的。
就在剛才秦涓已經想清楚了,如果真是因為發現了鐵市的契子被人動過了,今日就滿城找人,那現在駐守的軍營和鐵市肯定是脫不了幹係的,所謂的蒙古兵沒有管著鐵市的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