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問您一件事嗎……」秦涓開口,三年了,他的蒙話已經說得很利索了,可是這一次開口卻帶著顫音。他太想知道阿奕噶最近是不是很忙,他為阿奕噶找了無數個不來簽兵奴隸營的理由,他似乎很希望阿奕噶很忙,忙道讓他忘記他了。
蒙古兵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語氣微有不耐:「那你快問吧。」
秦涓正想說,卻見不遠處一個身穿絳色蒙裝的高大少年,正踏著白雪向這處走來。
這一刻,秦涓突然站在雪地裡傻愣愣的笑了。
「你到底還問不問啊。」士兵真的不耐煩了。
「不了……多謝您了。」秦涓笑道,突然心情很好。
「有病啊!」蒙古兵轉身,看到了阿奕噶一愣,忙著低頭行禮,「阿奕噶大人。」
「滾吧。」阿奕噶回了他一句。
蒙古兵嚇了一跳,提著熱水壺飛快的跑了,連厚重的積雪都不能阻攔他匆忙的步伐。
阿奕噶是過來告訴秦涓正月初九,大將軍會蒞臨騎兵營,親自擇今屆的騎兵苗種。
「騎兵苗種會選八百個,年齡在十歲到十四歲,大了的不要,因為以後會成為精銳騎兵就是俗稱的精騎,一般這些人都是由千戶在自己的部將子孫裡面挑,但每屆哪有剛好湊數的,這就要從其他營裡補齊,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若把握住了,就是你這一生莫大的造化。」
秦涓聽的很認真,他心裡更開心阿奕噶沒有丟下他。
「可是年齡十歲到十四歲,我只有九歲……」
「嗷!」秦涓捂著腦袋慘叫一聲,是阿奕噶給了他一個「爆炒栗子」,力度大彈得他腦殼極痛,阿奕噶不知他腦袋受過傷,所以下手也沒輕重。
「你傻啊,你直接說你十歲。」阿奕噶恨鐵不成鋼。
「好吧……」
秦涓又問:「可是我怎麼去啊?我是簽兵奴隸營的……」
「你想想當初簽兵奴隸營的那個奴隸能跑到魯巴千戶那裡,告知魯巴大人奴奴秣赫能探路,你說那個告狀的奴隸是怎麼去的?動動你的小腦袋瓜子自己想。」阿奕噶抱著胸,看著他。
「他是偷偷摸去的。」秦涓答道。
「知道就好!那你也學他偷偷摸去啊!」阿奕噶說完還不忘在地上給秦涓畫了個路線,「這裡是簽兵奴隸營,這裡是伙伕營,這裡是散兵營,騎兵營在這裡,別跑錯了。」
他畫完了,伸腳在地上抹了兩下,路線很快消失了。
「行了,哥還有事。」阿奕噶展開雙手伸了一個懶腰,臨離去時又突然回首問秦涓,「對了,你正月初幾的生辰?」
秦涓一愣,不知他為何這麼問,答道:「初五。」
「行吧,哥走了。三天後,你可別讓哥見不到你。」
「等下,阿奕噶你怎麼不去選騎兵苗種?」秦涓問的很認真,似乎這個問題還困擾他很久了。
「呵!哥是要當……」阿奕噶一眯眸,突然停下,勾唇道,「算了,和你說這麼多做什麼。」
阿奕噶轉身,絳色的蒙袍鮮艷奪目,他的髮辮因為他的行走如風,在他的肩頭跳動著。
自然貴族少年阿奕噶瞧不上區區騎兵,他志向高遠著呢。
精銳的騎兵吉哈布大營只設八百人,少是因為強,但這些騎兵一旦拿出來,必定是大戰,意味著有去無還。
西圖門秘攻,吉哈布營作為大後方,由吉哈布營大將軍親率核心將領及八百精騎攻佔西圖門,接應託雷王大軍,而這八百人最終只剩一百人,這剩下的一百人幾乎都封了官。
這也意味著吉哈布營再設立精騎之重任,迫在眉睫。
正月初九,秦涓是三更雞鳴的時候就起了,吉哈布營帳很大,騎兵營離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