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也是疑惑,等那人走遠了才反應過來,應該是個和尚?之所以用應該,是因為那人穿著藏地和尚的禮服,戴著高高彎彎的帽子,而且剛剛和尚在暗處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秦涓沒有在意,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他打算,再過一會兒若是朵奴齊沒有來找他的麻煩,他就回去了。
他竟然是等著朵奴齊來找他的麻煩呢……
此處尚且算僻靜,有人走過,但沒有人過來打擾他,從這裡看不到圍場,只能聽到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再一陣歡呼聲之後,秦涓料想只必帖木兒和兀林怒應該是互毆完畢了,至於誰贏了,想必不用說了,兀林怒可不敢贏只必帖木兒,當然他也打不贏只必帖木兒。
沒多久圍場上又傳來馬叫聲,這次比的應該是砍殺。
真是要命,這都敢拿到這種地方作為「觀賞」了?秦涓聽到有人在說這個,難免坐不住了,站起來往圍場的方向走了幾步。
這時,恰好一個人小跑過來,就快要撞到他了。他注意到了一個偏身想要躲開,哪知那人陡然停下沒有站穩還是撞到了他身上。
「不好意思,對不起。」那人不知道頭是不是有磕到秦涓抱著的重甲上,卻仍舊溫柔的道歉。
秦涓一聽便知他是個不大的少年。
也有可能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沒事的。」秦涓扶起他,轉身就要走。
不知怎麼那小孩站在原地了,就一直看著他。
此時秦涓還沒有走遠,被小孩這麼炙熱的目光盯著也不難不回頭。
他回頭看過去,就看到那一雙明亮的眼眸裡是驚疑,還有一絲不確定的惶惶。
「有事嗎?」秦涓原可以不問的,也許是這雙眼眸太過明亮,也許是出於其他原因……
「沒……不……」小孩顯得有些緊張,而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他也見過美麗的容顏,在家鄉日喀則的寺廟裡,那個人的出現,讓孩提時的他有了對美的認識,也有了對不同種族的美人的淺薄認知。
遠山之雅量,近水之悠長。這樣的人他遇到過,他也曾以為他再也遇不到了。
而這一刻,他不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他一直尋找等待的那個大哥……
他不確定。
「我,我叫恰那多吉,你叫什麼名字……」這也許是他來西涼府這麼久了,第一次連自己都名字都說不利索,臉也變的紅彤彤的。
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秦涓俊逸的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說自己的名字,而是用溫柔又讚許的目光審視面前的孩子。
當初才五歲大的孩子,如今已快長成了少年的模樣。
一晃,這麼多年。
時光真是神奇,魔法似的。
是個俊郎陽光且明媚的好孩子,古銅色的肌膚,一雙明亮的如星辰般的眼眸,簡直就是點睛之筆。
這樣的孩子,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積極向上。
也是在這一場大禮上,恰那多吉與擴端的小女兒訂了婚。
秦涓還記得許多年前是有聽說過擴端有個女兒出生的訊息,看來就是那個小女兒了,現在也應該七八歲了。
孩子都還這麼小,擴端已將他們的婚事都安排好了,一是因為藏地歸順,他們迫切的需要一樁「和親」來延續,擴端沒有大女兒,而這個小女兒和恰那多吉年紀差不了太多,也算是恰那多吉看著長大的,料想將來二人關係不會差,關係好自然是更好
二是,這麼急的安排訂婚,擴端是怕情況有變,還有害怕他提前走了。
擴端此人深謀遠慮到多疑,他的青年到中年一直都在西夏故地及烏思藏邊境,為了讓吐蕃歸順他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