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涓聽話的戴上,可別說,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很帥氣……
曰曰愣了一下,滿意的點點頭,又對一旁的阿奕噶道:「阿奕噶,把他脖子上的奴隸牌取了,換上那個。」
聞言,秦涓身子一僵。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一種說不清的情緒。
第39章 春閨夢裡人
阿奕噶取下秦涓脖子上戴了許多年的奴隸牌,給他戴上一條新的項鍊,鏈子上只有他的蒙文名字:秦。
綠松石和瑪瑙混著一起穿成的項鍊,名字牌也不知是如何材質,只是秦涓覺得很重。
屋子裡很寂靜,寂靜到只能聽到爐火燃燒的噼裡啪啦的聲音。
曰曰和阿奕噶臉上的神情是一致的,凝重而又擔憂。
曰曰說的沒錯,沒過多久有人來找他們,曰曰只帶了秦涓,他讓阿奕噶留在這裡照顧其他人。
秦涓跟在曰曰身後,他還不知道來人是要將他們帶到哪裡去。
曰曰沒有說話,但秦涓也看出來了今日盛裝打扮的曰曰並沒有太舒服,大概是頭飾很重,衣服繁瑣又累贅。
秦涓嘆氣,相比服飾,他覺得更複雜的是蒙人各個勢力錯亂的關係。他們似乎誰都想幹掉對方,當然也不乏有許多明事理的王爺,知進退又謙和。
距離窩闊臺汗駕崩已經過去許多日了,喪禮舉辦甚至伊文王世子沒有邀請到場,而今日突如其來的接見降臨,王世子曰曰緊繃的弦已經拉到最滿,就連秦涓也被他感染。
接見他們的地方在一座宮殿裡,甚至宮殿上的蒙文和漢字他還讀不出來……實在慚愧。
但當他們被勒令跪在殿中之後,秦涓瞭解到了,接見他們的人是乃馬真氏。
為什麼接見他們的是乃馬真氏皇妃,為什麼不是皇后不是其他大汗的嫡子?年少的秦涓已然有些許明白了。
曰曰看向秦涓眼神示意他,秦涓知道曰曰是在害怕,他看到曰曰袖中隱隱顯現的手都在顫抖。
或許,他們的性命都系在今日了。不光是他們的命,還有吉哈布營的未來,甚至許多勢力的牽繫,比如與曰曰訂婚的那個女孩的家族,還有阿奕噶所屬的札答闌氏等等。
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時至今日秦涓已深有體會了。
曰曰跪在他的前面,他不敢再抬頭看,他聽到腳步聲來來去去,大致判斷進去了多少人,又出去了多少人。
直到約摸一刻鐘之後,一陣脂粉香味順著火爐裡的煙味飄散而來,他已知曉那位寵冠天下的皇妃來了。
秦涓大致猜測這位皇妃年紀已經五六十來歲了,畢竟她給大汗誕下長子貴由。
女人開口說話的時候他也確定了他的猜測。
「孛兒只斤曰曰,你父王的死我很抱歉,我想聽一聽你的想法。」
女人不再年輕,但威嚴中帶著一股子任性的嫵媚,這是一個不好纏的女人,秦涓初步如此判斷。
伊文王世子未語先哭,秦涓幾乎被曰曰這舉動驚呆……說哭就哭可真有他的。
曰曰哭的恰到好處,不會讓人心生厭煩,停下後哽咽的開口說話:「曰曰愚笨,至今不懂父王當日為何執意東歸,既然父王有罪在先,伊文王部被人截殺,實乃天意弄人,既如此曰曰只能順應天意……往後餘生曰曰願青燈古佛求佛陀佑大汗天下與子民……嗚嗚嗚……」
「……」秦涓的唇角扯了幾下,他很怕自己裝不下去了,露出破綻,他真的很想笑,有點忍不住了。
伊文王世子這種三天吃不到肉能氣得掀桌的人,說的出餘生青燈古佛的話,也不怕被雷劈……
曰曰哭的稀里嘩啦,乃馬真氏緊皺著眉不知是被曰曰哭的厭煩了還是有點心疼這崽子。
若論起血緣來,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