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早了,我先離開了,大人若有什麼吩咐可以隨時讓奴才去找我。」朵奴齊說完便和郎中離開了。
秦涓對涼州的記憶是:擴端家的廚子是真的不錯,這裡的書院裡書是真的多,教書的先生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河西的大儒,契丹的謀士,吐蕃的佛學大師幾乎都在這裡聚集。
松蠻撐著下巴極度無語的看著秦涓和小曲兒將桌上的蔬果及魚吃的精光。
在松蠻看來沒有肉吃就等於是在放羊……
所以這頓晚飯松蠻沒怎麼吃,回房洗澡之後和小曲兒躺在床上,松蠻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小曲兒看過來,愣了愣。
松蠻氣定神閒吐出一個字:「餓。」
小曲兒一條爬了起來,松蠻見狀看向他:「你去哪?」
「等等我。」小曲兒下床去,走到櫃子前取出他的包袱來,包袱裡頭還有兩塊油紙包著的牛肉乾。
牛肉乾可以久放,在路上的時候擴端王的人給他的,那人並不知道他不吃牛肉,他接過來才發現是牛肉便包好了。
松蠻接過小曲兒遞來的油紙包,松蠻拆開來,看到裹著一層厚厚的孜然胡椒粉殼子的牛肉乾口水直流。
「小曲兒你要和我一起吃嗎?」松蠻遞給他一塊。
小曲兒搖搖頭:「我不吃牛肉所以才留著的,哥你快點吃吧,吃完記得漱口刷牙哦。」
松蠻點點頭:「不對,你怎麼也不吃牛肉。」
小曲兒想了想答道:「因為師父說,道家始祖老子騎著的坐騎是大黃牛啊,所以修道之人不吃牛肉的。」
「你這麼說我好像想起來了,秦涓爹爹在我小時候好像說,耕地是用大黃牛,所以他們的牛隻能老死後才會被吃掉,但大多都是被埋掉。」
小曲兒見松蠻吃的口水直流,突然默默嘆氣:「其實漢人也不是說不吃牛肉,只是我們有些人在約束自己,師父偶爾會對我說世間有四種肉一旦吃了就戒不掉了,一曰牛肉,二曰大雁,三曰鹿,四曰甲魚。所以,我只是不敢碰這個,並不是說我不會不動心。」
「……」松蠻吃個精光,小曲兒說的話也只聽進去一半,抹了嘴巴看向他,「嗷!小曲兒,我怎麼還有點餓!」
「……」小曲兒表示真的沒吃的了,「不如喝點水壓壓肚子吧……」
小曲兒將水壺拎過來。
「有道理。」松蠻提著水壺灌了幾口。
兩人囫圇睡了一覺醒來,有奴才在敲窗子喚他們起來。
「今日有射箭課,二位少爺快點準備。」那奴才說道。
松蠻有編線袍和小皮靴,小曲兒的還沒有安置,依然穿著昨日的那身。
去了草場小曲兒就感受到那些世家公子們異樣的目光,小曲兒有些不安。
神經有些大條的松蠻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時候恰那多吉走過來,他微笑著看向小曲兒:「文曲,你的騎射服是沒有做好嗎?不如穿我的?」
恰那多吉比松蠻還高一點,如果能穿,松蠻早就拿他的給小曲兒了,松蠻聽了有些微的不爽,又不能面上表現出來,畢竟人家也是好心,但是當昨日還和他言笑晏晏的同窗也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時,他知道那些人是在懷疑是不是他這個哥哥當的不稱職,所以這才是他不爽的原因。
恰那多吉很快意識到了什麼,忙說道:「我從出使西涼府時才四五歲,六歲以後我就住在這裡,每年都騎射服我逗有收好,甚至還有許多是新的沒有穿過的。」
聽他說到這裡,聰明的孩子們也明白了,一個大些的走過來對他們說道:「那還等什麼,還有兩刻鐘將軍就要過來了,你讓小奴才跑腿取了,留一刻鐘正好讓文曲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