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也叫他們明白,沈淮雖然在一個落後的地方擔任基層官員,但他的家世遠非他們所想象的那麼簡單,也絕沒有他們顯擺的資格。
張浩、胡雛軍也沒有聽說過鴻基是什麼公司,但他們知道顧子強所在的博眾發電裝置公司是什麼企業。
作為機械工業部第四設計研究院專屬的發電裝置生產基地,博眾雖然只是處級部委企業,但每年生產的火電、水電發電裝置產值高達二三十億元,旗下幾家生產廠,共擁有四五千名員工——
耿建華雖然只是博眾的副總,但在張浩、胡雛軍等人眼裡,已經是高不可攀的權貴——看宋鴻軍剛才的姿態,似乎一個電話就篤定能把耿建華喊過來,他們有什麼資格覺得宋鴻軍抽硬殼中華檔次就比他的軟中華檔次低?
宋鴻軍不清楚昨夜喝酒之事的細節,聽不明白張浩為什麼聽了程月的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疑惑的看了沈淮一眼。
沈淮真要對張浩斤斤計較、睚眥必報,也不至於硬喝下三杯酒等到現在再踩他。
為人最重要的是不亢不卑、不驕不謅:
在地位高的人面前,不至於自慚形穢、低聲下氣;在地位不如自己的人面前,也要能放下姿態,不能盛氣凌人——至於在潘建國、高小虎、王子亮等面前露出猙獰的面孔,只是不得已的手段;有些品德低劣之人,也確實需要以惡制惡的猙獰手段,叫他們得些教訓。
不過,程月倒是跟張浩熟了,說話隨意。她對張浩昨天咄咄逼人,搞得顧子強也跟著大醉一場,搞得事情差點沒法收拾,還是有些怨氣。
她忍不住仗著漂亮女人有使小性子的特權,不忘擠兌張浩一下;沈淮倒不至於緊跟著讓張浩太難堪。
“什麼高檔低檔的,老煙棍抽中華都覺得勁軟,不得味,”沈淮朝陳兵伸過手,說道,“陳主任,你這邊還有沒有金葉煙,叫鴻軍他們嚐嚐我們東華的煙……”輕輕的轉了個話題,幫張浩將尷尬化解掉。
陳兵從衣兜裡掏了煙擺桌角上,分了一支給宋鴻軍,說道:“宋總等會兒換東華的金葉煙嚐嚐,”接著就把煙擱桌角上,“昨天唐院長、宋副總已經嚴厲批評我了,說不能給年輕人多沾菸酒,這煙我不能主動給沈淮發。”
“不在我小姑眼鼻子跟前,她中午就要飛回江寧去,怕她什麼哦,”沈淮彎過腰,將香菸拿過去,換上金葉煙,又遞給張浩、胡雛軍,“你們也換這個試試……”
陳兵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暗自感慨:趙東、楊海鵬以及梅鋼那麼多的骨幹,很多都是熊文斌早年在市鋼廠時帶出來的人,此時只唯沈淮馬首是瞻,倒不是沒有緣故的。
“對了,你跟耿建華,到底是什麼個事?”宋鴻軍問顧子強。
顧子強說得簡單,宋鴻軍昨天又沒有過來喝酒,一時間也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理清楚——當然了,宋鴻軍追問一句,也是看沈淮對這幾個中學同學頗為重視,不然才懶得去詳問顧子強跟耿建華有什麼過節。
沈淮知道顧子強不便說什麼,就代勞將顧子強跟程月打算結婚、跟單位申請婚房受卡的事情跟宋鴻軍又略加解釋了一遍。
沈淮也不知道部委企業分房是什麼政策,但想來顧子強剛進博眾公司才兩年稍多些時間,就算分房大概也是那種一條長走廊串起許多單間的筒子樓——不過就算是筒子樓的單間,分房軼序也有種種區別,行政編制、事業編制以及普通的聘用員工都有不同的先後,像顧子強這種剛進國企工作才兩年多的員工,要急著分到房子結婚,也確實是需要看領導的臉色——很顯然,顧子強在這事給領導刁難了。
要是顧子強因為給領導故意刁難而憤然辭職,沒有其他原因,沈淮倒可以讓宋鴻軍幫忙轉寰一下。不過,看顧子強他們的樣子,辭職好像是早有的想法,他想聽聽他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