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迅速的擴張,職工人數也從一二百人擴張的八百多人。
如此用工規模,即使放在東華地區也要算規模企業。
只可惜梅溪鋼鐵廠的規模可以說是完全用銀行貸款撐出來的,特別是大規模擴張以來,盈利的月數屈指可數。
梅溪鋼鐵廠沒有資金能力為所有的職工解決住房問題。
雖然在八十年代末在鋼廠路南面建了兩棟三層職工樓,除了廠領導有分配外,額外也只有二十間擠出來,給青年職工當集體宿舍。很多職工都是附近的農民,不過早期有一百多職工,也是梅溪鎮最早的居民戶,大多在鋼廠路兩側建房安家。三十年來,鋼廠也在鋼廠路的兩邊見縫插針的建了些住宅,分配給一些幹部。
整體上,就在沈淮眼前鋪開的鋼廠職工住宅區,顯得凌亂破舊,比城北市鋼廠周圍的棚戶區好不上多少。
“沈書記,好了,”陳丹帶上門,手裡提著熱水瓶,還有洗漱的毛巾跟臉盆,抱怨的說道,“也沒有準備新毛巾,沈書記要是不是嫌棄就用我的吧……”
屋裡的燈沒有關,隔著薄窗簾透出來,沈淮看著陳丹水汪汪的大眼睛,想著能透過毛巾的間接接觸,心裡也有著旖旎的情思,將熱水瓶接過來,說道:“我沒有那麼嬌貴……”
似乎能猜到沈淮的心思,陳丹臉發燙起來,想著沈淮用過的毛巾一定要丟掉,為了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說道:“陳桐的事,還沒有謝沈書記呢?”
“有什麼好謝的,我還是讓陳桐做普通工人,我還以為你會怨我呢?”沈淮笑道。
“我哪有那麼不知好歹,”陳丹抬頭看著沈淮有微弱光線下線條明俊的側臉,心想他這張臉也應該能迷倒不少女孩子,又奇怪,初次見面也沒有他有迷人的地方?又低下頭來,看著腳尖,說道,“陳桐他的性子還沒有定下來,做事很不踏實,所以更需要在車間裡鍛鍊。沈書記你是真心替陳桐想,才會這麼安排……”
“過早或者過容易的得到權力,只會叫人迷失。東華市裡那些個橫行霸道的公子哥們,無不是如此。他們如此囂張,如此不知收斂,只會為自己掘下更深的墳墓。不論是公義也好,還是潛伏的對手,只要誰抓住機會,給他們兜頭一棍子,就能將他們永遠下打趴下去,”
沈淮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道,
“雖然可以直接將陳桐調到我身邊工作,讓他的工作跟生活立即變得光彩起來,但真正想讓他的人生髮展更有利,這麼做很不好。我可是把小黎跟陳桐當成自己的妹妹跟弟弟……”
沈淮嘴滑說出最後一句,便後悔了,他是真心實意的這麼說,但也知道這話在別人耳朵聽上去輕浮得很:你跟小黎、陳桐見過幾面,有什麼資格把他們當成弟弟妹妹看?
沈淮見陳丹在一旁把頭低得更厲害,就知道她想岔了,還不能解釋。
陳丹見沈淮說得這麼露骨,偏偏還生不出討厭的感覺,心裡暗問自己:今天這是怎麼了?明明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沾花惹草的人,怎麼還給他的話迷惑?又心想,或許是因為權力啊,正如他所說,權力總是容易叫人迷失。
權力除了能帶來很多實惠以及高人一等的地位之外,陳丹也知道,權力也能帶給她一直都渴望的安全感。今天在替沈淮的命運擔憂時,當得知市長都被迫替沈淮解圍時,自己不是也突然的感到那難以剋制的興奮?
看到那一個個平時耀武揚威的鎮領導,跟霜打茄子似的,內心不是也那樣的解氣跟暢快。
都說權力有如毒品,一旦沾上,叫讓人慾仙欲死的同時,也無法戒除。
陳丹如此剖析自己的內心,又覺得自己的內心是那麼的不堪,幫沈淮開啟房門,將毛巾放桌上,神情有些黯然的離去。
沈淮不知道陳丹轉著怎樣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