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市駐京辦辦酒店,受一定的外在條件限制,無法對外申辦四星級甚至更高等的酒店,但內部裝置,特別是用來招待地市領導宴請賓朋的場所,軟硬體服務的檔次絕對不比五星級的王府井大酒店稍差。
這裡面的區別,劉福龍偏偏沒有辦法跟張弼強、沈淮這兩個憨貨仔細解釋,還要忍受張弼強的冷嘲熱諷,叫鬱悶得要吐血。
“不了,還是去清河大酒店,我可能晚上還要在燕京住一宿,明天才有火車去淮海,”沈淮主張去清河大酒店,又問劉福龍,“清河大酒店那邊住宿一晚要多少錢?”
聽沈淮的口氣,好像清河大酒店很低檔,所以考慮晚上住哪裡,劉福龍沒好氣的沒有搭理沈淮;沈淮聳聳肩。
成怡倒真覺得劉福龍氣量有些窄了,又奇怪的問沈淮:“你不住家裡?”
沈淮攤攤手,說道:“那個破院子,大半年都沒有人住,臨時住一晚上,還不如住酒店裡;實在不行,我們先去東華大酒店,”還怕鬱培麗不理解,說道,“東華大酒店是我們市在燕京設的辦事處。我們過去住,便宜得很,我這些東西也可以先寄存在那裡……”
“別啊,直接住王府井大酒店,”張弼強見沈淮除了一隻大號帆布包外,肩膀上掛三隻公文包,形象也實在是寒磣得很,但又覺得沈淮關鍵時刻說幾句話,都能叫劉福龍的臉色難看三分,他也來勁的幫沈淮背過包來,說道,“地方上在京辦的賓館,條件實在都差得很;你單位不好報銷,你在燕京的一切開銷,哥哥請你客。”
“不用、不用,”沈淮也越發的客氣,說道,“東華大酒店那邊,我熟門熟路,八十塊錢就對付一晚,我睡得也舒坦。再個,我今晚上要跟著張經理你去鬼混,沒有發票拿回去,我還沒有辦法跟單位彙報行程……”
沈淮又跟劉福龍說:“對了,等會兒打車,到東二環外面的東華大酒店繞一下,不會繞太遠吧?”
“你就是事多,”劉福龍氣得要吐血,沈淮看上去謙卑,但每一句話都叫他聽得異常的刺耳,彷彿他挑選來請客的清河大酒店,真是上不了檯面的低檔餐館一般,剋制不住就把矛頭指向沈淮,發脾氣道,“你們單位怎麼選派你這種人出國,婆婆媽媽的,做個事都不利索?”
鬱培麗大概是習慣了劉福龍專橫的脾氣,尷尬的笑了;成怡聽了眉頭直皺。
成怡雖然也覺得沈淮這趟形象有些寒酸,但沈淮打機場出現就是如此,也沒有說故意針對誰。
這麼多行李,沈淮隨身拿著很不方便,先寄存到住宿的地方去也完全合情合情,劉福龍無緣無故的對沈淮說話這麼不客氣,真把沈淮當成普通國企裡的技術員教訓,成怡都覺得有給冒犯了。
成怡也忍不住要來脾氣,對沈淮說道:“我去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接我們……”踩著高跟鞋,“噔噔噔”跑過去就要打公用電話通知司機過來接她們。
張弼強在飛機上,看劉福龍跟兩個漂亮女孩子關係親密,就極不順眼,這時候看到劉福龍無緣無故對沈淮發脾氣,惹得成怡不痛快,快心得要大笑,跟沈淮說道:“我以為那誰多牛逼呢,原來也是想吃軟飯的貨色;還他媽吃了碗裡的,再佔到鍋裡的。成小姐家裡竟然有司機啊,那家境一定很了不起吧……”
“你媽逼說什麼話?”劉福龍彷彿一座塞滿火藥的火山,聽著張弼強這句話,頓時壓不住手裡的邪火,將手裡正喝的一罐飲料,直接朝張弼強臉上去砸過去。
張弼強也是混老江湖的,臉上砸痛大叫一聲,但他回過神來,又哪裡肯吃這個虧,衝去不劉福龍衣領子,朝著他的眼窩子就是一拳過去,兩人拳來腳往,頓時扭作一團,嚇得鬱培麗尖叫起來。
沈淮只是把嚇壞了、但又衝上去拖勸的鬱培麗拉住,看著成怡慌忙走過來,他才湊上去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