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展一笑,問道:“那你們此時出現在徽州,所謂何事?”
“當然是準備取道回家了。”徐元興半真半假地說道,“想來洪前輩也該猜到晚輩家在何方了。要回家,自然得是取道徽州,不是嗎?”
“可這不是去你家的方向。”洪展說道,“若是順著這條道前行,要不了一天的時間,就能抵達劍湖了。”
“是嗎?”徐元興一愣,這次倒不是裝出來的,“沿著這條小路直走,能抵達劍湖?”
洪展點點頭說:“我們正是從劍湖而來,你說,會不會有假呢?”
徐元興的眉頭頓時一皺,心中卻泛起了一絲狐疑:洪門的人,在現在這個時候,去劍堡幹什麼?難道,是劍堡許下了什麼好處,想聯合洪門一道對付劍廬山莊不成?
似乎是看穿了他心中的疑惑,洪展淡淡一笑,主動解釋說:“白小哥,不必多想了!我們此行,乃是為了調解劍堡與劍廬山莊之間的矛盾。這兩大宗派,皆是我徽州有名的鑄劍世家,雖然素來不合,但也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一年前,劍廬山莊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藥,竟然和劍堡死磕了起來,兩家這一鬧,就是幾乎持續了一年的時間。”
“但這是兩家之間的恩怨,似乎與洪門無關吧?”徐元興狐疑道。
洪展輕哼了一聲,說道:“這是他們兩家自身的恩怨不假,不過鬧了近一年的時間,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發生了上百起,卻是影響到兩家附近那些城池的正常運轉了。而且,這一年多來,九州其他八州前來我徽州經商的商人人數銳減,致使稅收暴跌!單單是我洪門,去年所得的城門稅就少了三百七十萬兩白銀!你說,我們還能坐視不理嗎?”
徐元興細細一琢磨,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他抬頭看了洪展一眼,問道:“那貴派打算如何調解這兩家的矛盾?”
“簡單!”洪展的語氣的緩和了一些,“按照老規矩,擺調解擂,公平公正!只要是與兩家有矛盾的,皆可以藉此機會,將前仇舊怨一筆勾銷!”
“調解擂?”徐元興還是頭一次聽說有這種擂臺的,頓時好奇起來。
洪展笑道:“所謂調解擂,顧名思義,就是以調解矛盾為出發點的擂臺,在我徽州,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有矛盾的雙方各自上場打擂,勝的一方可以提出一個要求,敗方必須無條件答應下來。當然,這個要求必須合情合理,若是叫別人自盡、滅族之類的,我們洪門當然不會同意。”
徐元興頓時聽明白了一些。
所謂的“調解擂”,應該就是徽州的超級勢力洪門所設的擂臺,用以調解矛盾雙方的恩怨。無論誰勝誰負,洪門都不插手,只是充當中間人和裁決者,監督勝敗雙方執行擂臺上的約定而已。
當然,洪門也不是傻子。若非是向他們付出了相應的代價,又或者是雙方的恩怨無形中影響到了他們本身的利益,這個超級勢力可不會去管別人的死活。
想到這裡,徐元興頓時露出一絲恍然之色來——看來,劍堡與劍廬山莊這一年多來的種種恩怨,已經間接影響到了洪門本身的利益。當然,也不排除是劍堡亦或是劍廬山莊的人想透過洪門調停的可能性。
“調解擂上雙方定下的賭約,一旦被我洪門認可,那除非我洪門被滅,否則,哪一方膽敢不履行約定,就會受到我洪門的制裁!”洪展說著,看了徐元興一眼,有意無意地說道,“白小哥,對你們而言,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否則,洪某也不會邀你們同行了。”
徐元興一愣,跟著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洪展這擺明了是在給自己送人情!這麼說來,他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否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白展堂”,又豈會入他的法眼!
“洪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