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懷裡,哭喊著:“媽媽,媽媽……”
秦一琅緩緩站了起來,慢慢轉過身子,看著池小喻,目光如釘子一般。
這時,再遲鈍的記者也早已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地摁著手中的快門鍵。
刺眼的閃光燈照得池小喻半眯了眼睛,下意識伸手擋在了眼邊。
這時,秦一琅再次伸手想要搶奪池鬧鬧,卻被顏行一大力拂開,踉蹌後退了兩步摔倒在地,驚起無數人的尖叫,現場的混亂已經出乎了晚會負責人的預料,他慌忙指使安保人員駕走了猶在發瘋狂呼的秦一琅,轉頭想要安撫因為憤怒而失了風度的顏行一,話還未開口,便被顏行一透著刺骨冷冽的話語堵了回去,“這就是安家讓我看的誠意?很好,很好……”
負責人張口結舌,汗雨狂下,正欲辯解,顏行一一手抱著池鬧鬧,一手牽著池小喻往賓利車走去。
中途仍有記者想要阻攔,“顏小姐,請問這個孩子真的是你兒子嗎?”
“請,讓開。”顏行一的聲音不大,威嚴的腔調一字一字的敲打在眾人的心上,又被他泛著暴躁的鋒利眼刀那麼一掃,不知為何所有人竟會心膽皆寒,片刻的猶豫間,他們已經上車,那些記者唏噓自己沒能把握好時機的同時,竟然好似鬆了一口長氣,只能也只好作罷。
汽車遠離了方才的混亂,池鬧鬧的嚎啕哭泣也慢慢轉成了細細的抽噎。
這時的池小喻如夢方醒。
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還來不及思考,事情便突然的發生,而後又突然的結束。
可是這個結束卻意味著某種開始……
那些是她不想去經歷的,她害怕秦一琅會說出真相,害怕她死去的父親成為別人的笑柄,也害怕她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生命代價的母親遭受辱罵,更害怕風蝕殘年的爺爺和尚未長大的鬧鬧受到打擊和傷害,還害怕失去她努力了許久才得來的安寧生活。她不要因此而拋棄鬧鬧,也不要因此再次和爺爺鬧僵失和。她該怎麼辦?
池小喻低頭看著池鬧鬧泛著微光的淚眼,猶自心慌,怕他傷心,怕他害怕,還怕他會問……
好了,無法迴避的時刻還是來了。
“媽媽,那個人是誰?”池鬧鬧細小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怯意。只因為他知道那個人不光惹了自己不開心,還觸怒了很多人,包括池小喻,他怕自己的問題會讓池小喻更加的不開心。
沉默了許久,黑色的眸子在沉靜的車內閃閃爍爍,好比遙遠夜空的星辰。
“他是我媽媽以前的朋友,可他現在是一個瘋子……”終於,池小喻極不情願地咬牙切齒的解釋著,“你知道的,瘋子總會做出很多正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比如剛才……”
是的,剛才的秦一琅根本就是個瘋子,以為背後有人撐腰,以為想盡一切辦法搭上了池鬧鬧,她就會放過他嗎?的確,今晚之前會,可現在她要讓他成為徹頭徹尾的瘋子。
“好了,很晚了,你該睡覺了。”池小喻輕拍著池鬧鬧的後背。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媽媽的雙手輕輕搖著你,搖籃搖你,快快安睡。…… ”
有多久,沒有聽著媽媽哼的歌謠,如此親蜜地偎在媽媽的懷裡入睡?今晚實在是太累了,池鬧鬧揉了揉眼睛,輕輕“嗯”了一聲,閉上了沉重的眼睛。
無法預料的打擊就像挨鞭子一樣,第一下總是最痛的,身體恐慌地做出各種反應,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越往後越痛卻也越麻木。
如今的池小喻痛過以後,開始盤算著如何讓自己麻木。
“這個結果你猜到了多少?”池小喻問至始至終隱在黑暗裡的顏行一。
她的話音落下,死一般的寂靜又瀰漫開來。直到池小喻覺得這時間靜止的有些可怕,顏行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