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薩特這裡時,給他帶了一瓶威士忌,他一次就喝了半瓶。波伏瓦得知這個情況十分生氣,打電話給米歇爾,叫她以後星期六晚上不要再來薩特這裡了。
過了幾天,米歇爾見到薩特時,解釋了自己讓他大量喝酒的原因:“我是想幫助你愉快地死去,我以為這是你所希望的!”這真是一個古怪的想法。但這到底是不是薩特所希望的呢?在喪失閱讀和寫作能力以後,薩特確實一度十分絕望,想到要自行了斷,結束自己的生命;同時他也在對自己的這種絕望情緒作抗爭,要繼續生存下去。這兩種傾向互相沖突。米歇爾的想法雖然顯得十分荒誕,也是出於一種愛心。她以這種特殊的方式表示著她對薩特的愛。
第三部 抗爭(1970…1980)在女人的懷抱裡:愛的復興(2)
在生命的最後一些年,薩特有了一些新的女朋友。除了我們前面提到的莉蓮,還有一個希臘姑娘梅琳娜。薩特是1973年在巴黎同她認識的。她也是學哲學的,寫了一篇關於薩特的文章。梅琳娜具有那種希臘女性的美,薩特很喜歡她,常常去看她。這是薩特遭受病痛折磨最厲害的一年,同梅琳娜的交往想必給病痛之中的薩特帶來莫大的安慰。
梅琳娜年輕美麗,精神上卻有些毛病。大約在他們交往一年後,她出現精神失常症狀,一次在大街上大鬧了一通,被送進精神病院。醫生檢查說,梅琳娜的症狀是一種妄想狂。薩特和波伏瓦到精神病院去看她,波伏瓦在大廳等著,薩特去了房間。這時梅琳娜仍然處於病態的妄想之中,她頭髮散亂,臉龐消瘦,穿著醫院發的白大褂,跟我們在電影裡看見的瘋女人的形象一模一樣。
在她的妄想中,是薩特把她關進精神病院的,因此嚷嚷著要薩特放她出去。薩特為自己作了辯解。梅琳娜根本不相信,反而說:“你一定也把阿爾都塞關起來了!”阿爾都塞也是一位有名的哲學家,她曾在索爾本聽過他的演講,不久前這位哲學家因為精神失常而被送進醫院。梅琳娜由此引起聯想。不久梅琳娜被她父親接回希臘,薩特心中十分難過,他對波伏瓦說:“我想我再也見不到她了!”
1975年8月,薩特和波伏瓦前往雅典度假。而此前他倆每年都是去羅馬。這次為梅琳娜破了例,薩特要去看她。現在她的病已經好了,在雅典大學當助教。他們發現她比過去胖了一些,這是長期吃藥的結果。她的性情也有些改變,表現得比較沉默,而以前她是十分喜歡說話的。但她仍然很美,薩特仍然深深喜愛她。
1976年夏天,薩特和波伏瓦在羅馬度假後,接著飛往雅典,在那裡呆了一星期,為的是再次見到梅琳娜。白天薩特同波伏瓦在一起,晚上他同梅琳娜一起度過。這一年年底,梅琳娜來巴黎住了一星期,薩特常常去看她。這時薩特見到她的快樂比在雅典時少了一些。,他覺得她有些“空”,但仍然對她充滿感情。
梅琳娜工作的雅典大學,透過她向薩特發出作演講的邀請,薩特同意了,這完全是看在梅琳娜的面子上。1977年2月,薩特在雅典大學作了一個題為“什麼是哲學”的演講。原定為800人參加的學校會堂坐了1500人。薩特講了大約一個小時,激起一陣陣雷鳴般的掌聲,聽眾反應熱烈。他在雅典呆了一個星期。
薩特度完復活節後回到巴黎,這時梅琳娜也來到巴黎,他又開始較多地同她見面。他對波伏瓦說:“同她在一起時,我覺得自己好象才35歲。”波伏瓦相信這一點,相信同年輕女性茭往有助於恢復他生命的活力,因此衷心希望他繼續與年輕女性茭往。這時波伏瓦的心態早已超出了男女Xing愛的限度,只是一心一意為了薩特能過得好。
這一年在羅馬度假時,薩特對梅琳娜的態度有了改變:他不再希望她來羅馬看他,也不想如原先打算的那樣去雅典看她。他將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