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嗎?
林子傑聽了更火,氣得冷聲反問:“嫁我有什麼不好?”
“有什麼不好?”她瞪大了眼,無法置信地看著他,跟著一口氣僻哩啪啦、毫不間斷地罵道:“你還有臉問我嫁你有什麼不好?我先是被趕鴨子上架似的進禮堂,跟著又被押上了飛機,然後又因為飛機失事而流落荒島,好不容易得救了,回到家你又三天兩頭不見人影!嫁你有什麼不好?我嫁根木頭都比嫁你好,至少我還能天天看到它,還能天天和它說話,它也不會一見到我就笑我笨,沒事就把它的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上,我更用不著擔心自己有一天會——”
話到一半她猛地停住了口,只是張嘴瞪著他。
“會怎樣?”他看著她,神情高深莫測。
“沒有。”她眨了眨眼,丟出兩個字,然後生氣地閉上了嘴,轉頭看著其它地方。
“會怎樣?”他挑眉,重複問。
“沒有!”阿芳更著惱,乾脆整個人轉過身,負氣背對著他。
“會怎樣?”他伸手拉她,堅持要得到答案。
“我說沒有就沒有!”阿芳甩開他的手,快速的溜進浴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阿芳。”他走到門邊,敲門喚她。
門內一片沉寂。
“阿芳,把門開啟。”他握住門把,不過卻轉不動它。
浴室裡傳來蓮蓬頭的水聲,遮掩住了其它聲音。
他聞聲不覺又暗暗咒罵了一句。
該死,她一定又哭了。
這女人每次都用同一種方法掩飾她偷哭的事實,從小到大,從沒變過,人家是躲到棉被裡,她卻老愛躲浴室。
“小笨蛋……”閉上了眼,他沮喪地將額頭靠在門上,啞聲低喃著。
“我才不是笨蛋!”她隔著浴室門生氣地大叫著,聲音有些哽咽。
沒想到她會聽到,林子傑愣了一下,不覺苦笑,然後確定了一件事,她一定是蹲坐背靠在浴室門邊而已。
果然他一蹲下,就聽到她細微的啜泣聲從門後傳來。
她哭泣的聲音聽得他莫名著慌,輕嘆口氣,他啞聲開口:“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阿芳將臉埋在膝頭上,哭著埋怨。
他沉默著,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老是弄哭她,這一向不是他的本意,至少長大後就不是了,可似乎無論他做什麼,最終的結果都是如此。
大手平貼在門上,他的額仍抵著門,感受到門後的她因哭泣而顫抖,那輕微的震顫,讓他胸中升起一陣無力感。
天曉得,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就算是前兩年發生網路泡沫化時,他都沒這種感覺。
真是……他的情緒大概一輩子都會被這小女人操控著……
“別哭了。”他嘎聲勸道。
“我才沒有哭。”她悶聲哼著。
“那你出來。”
“不要。”她二話不說,語音仍帶著哽咽。
“你把自己關在浴室裡會被漢克笑話的。”
“不要你管!”她氣嘟嘟的說。
“阿芳……”
“走開!”
他緊抿著唇,卻無法移動雙腳如她所願的轉身離開,甚至連站起身他都沒有辦法做到。
該死的,他就是無法放著她不管!
深吸了口氣,他張開了眼,改變策略,突然道:“上回小飛機的意外,並不真的完全是意外,我今天晚上收到調查報告,顯然有人將錯誤的氣象資料在塔臺上掉了包,又破壞了飛機上的零件——”
他話還沒說完,門就被她猛地拉開。
“你說什麼?!咦?人呢?”阿芳跳起來拉開門,習慣性的抬頭要尋找他,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