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今天最大的事情,可能莫過於撞見駱向東跟紀貫新打架。可當她接到匡伊揚的電話,說顧言盛在醫院已經不行了,想見她最後一面時,她才知道現實遠比想象殘酷。
就在當天,顧言盛因病去世,樑子衿為趕時間瘋跑了幾條街趕到醫院,終究是沒能等到他在最後的遺言。
緊張,恐懼,再加上身體的過度透支,樑子衿渾身發抖,倒在駱向東的懷裡。駱向東抱著樑子衿去病房的時候,正趕上匡伊揚從電梯裡面出來,兩人四目相對,駱向東心中不是沒有愧疚,只是這愧疚和心虛,都被擔心所覆蓋。
那時那刻,他眼中只有渾身發抖的樑子衿。
隔天,她去駱氏上班,駱向東打了內線電話叫她去他辦公室。辦公室裡面就他們兩個人,駱向東鄭重其事的跟她說:“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正式通知你,從今往後,不許再跟紀貫新有任何往來。如果讓我知道你揹著我私下再跟他見面,樑子衿,我能讓你進駱氏,能讓你來頂層上班,同樣也能讓你從這裡出去。你別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
差不多的話,駱向東警告樑子衿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可樑子衿還是用實際行動向他證明,她依舊在跟紀貫新接觸。
紀貫新是個多危險的人,駱向東心知肚明。
以前他是替匡伊揚著想,而如今……他自己心裡也是害怕的。
反正無論出於何種原因,駱向東就是再也不想讓樑子衿跟紀貫新在一起,只要看到他們兩個同框,他就氣得牙根癢癢。
樑子衿還能回什麼?除了答應沒有其他的選擇。
駱向東看著樑子衿面無表情的出了門,他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悶悶的,又像是憤怒的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面,根本解不了氣。
跟樑子衿認識這麼久,駱向東也多少摸透了她的脾氣。她表面上一口一個駱總的叫著,對他也算是恭敬甚至是畏懼,可一旦惹毛了她,她誰都不顧,也會給他擺臉色看,更不會主動性向他示弱。
既然她不主動,那就只好他來了。
駱向東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明知道樑子衿是匡伊揚看中的人,可他還是忍不住要想她。
既然控制不住想她,那就放任自己去想,只要……讓她那邊斷了念想就好。
所以駱向東拿起電話打給樑子衿,叫她訂了馬克西姆的位子,中午跟她一同去吃飯。
在去餐廳的路上,杜婷給駱向東打了電話,駱向東拿著手機,餘光卻瞥向副駕的樑子衿。她暈車很嚴重,一上車就要死不活的。
他看著她這樣子,本不想接,可心底想到什麼,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通。
杜婷軟柔的聲音傳來:“向東,我好想你啊,剛剛在工作的時候都走神了呢。”
駱向東聞言,心底沒什麼感覺,面上卻唇角勾起,淡笑著回道:“嗯,我也在想你啊,你在那頭好好工作,我過兩天就去找你。”
杜婷一聽這話,嬌嗔的說:“真的假的嘛,你要是真那麼想我,為什麼不來看我?”
駱向東說:“是,我是真的想你,這不是公司臨時有點事兒,我走不開嘛……”
他說著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只當是做戲給身旁的樑子衿看,他要讓她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人,她要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樑子衿不聾,她聽得真真切切,心酸的也是明明白白。
她故意用駱向東的花心去掩蓋心底吃醋的真實想法,樑子衿告訴自己,她要的是一個一心一意的男人,而不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吃飯席間,兩人難免聊到杜婷。駱向東故意話裡話外都是抬杜婷貶樑子衿的,樑子衿也是一個沒忍住,酸酸的反擊了一句。
正當駱向東暗自高興之時,她卻又補了一句:“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