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眼淚這才決堤而下。
她不是瞎子,不是看不出簡程勵眼中的受傷和絕望。只是,她能說什麼呢?
她只能用冷漠來回應他,讓他死了這條心。
原來路瑤是不相信有緣無分這一說的,可現在,她終於信了。老天真是愛捉弄人,她跟簡程勵明明有那麼多年的機會,可偏偏要在不可能之後,他才來說愛她。
心,說不疼是不可能的。如今路瑤只能用理智去強迫自己,只有這樣才是對所有人都好的結局。
不藕斷絲連,不拉拉扯扯,有些話,只適合一輩子爛在心裡面。
徐應嘉接到路瑤電話的時候,正跟湛白坐在某咖啡廳之中。聽到路瑤要來找她,馬上報上了具體AA位置。
等她掛了電話,對面的湛白出聲問:“她在哪兒?”
徐應嘉蹙眉回道:“我也不知道啊。”聽著路瑤聲音很低,不用問也知道情緒失落。
湛白臉色不是很好看,手指摩挲著咖啡杯的邊緣,他沉著臉道:“總覺得沒好事兒,心裡面不踏實。”
對面的徐應嘉一聽這話,眸子微瞪,連連道:“就是就是,我這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總覺得像是有什麼事兒要發生。”
路瑤不過十幾分鍾就到了,徐應嘉跟湛白一看她發紅的眼睛,立馬就慌了,急著問她出什麼事兒了。
路瑤本想隨便應付一句,可一想到他們兩個也折騰了一晚上,跑回市中就是因為擔心她,她沒理由糊弄過去。
可很多話一旦說出來,就只剩尷尬。
路瑤疲憊的靠在椅子上,低聲道:“簡程勵說他喜歡我。”
此話一出,湛白跟徐應嘉皆是沉默。臉上倒沒有太多的意外和驚訝,因為簡貝貝已經說過,如今不過是坐實了而已。
他們擔心的是,路瑤一晚上沒見人影,到底跑哪兒去了。
“你電話怎麼不接?幸好紀貫新被我糊弄過去了,不然你怎麼解釋?”
提起這個,路瑤本能的眉頭一蹙,她不是傻子,自己明明沒喝多,怎麼會突然醉倒?
一定是有人動了什麼手腳,而昨天滿桌子的人,除了簡貝貝沒存好心,她可沒得罪過其他人。
“我昨天喝的有點兒多,在酒店睡了一晚。”
路瑤沒證據是簡貝貝做的,可她知道湛白跟徐應嘉的性子,她但凡一說,面前這倆人馬上就得去找簡貝貝對峙,到時候事情鬧開了,於她,於簡程勵都沒有任何好處。
既然昨晚也沒發生什麼,她也示意過簡程勵,這事兒就當是她給簡家最後一次的面子,算了。
有湛白跟徐應嘉在身邊陪著,路瑤的心情也漸漸平復到如常狀態。
徐應嘉對她說:“我們待會兒就回學校吧,我跟紀貫新說了,咱們今天全天考試,別回頭穿幫了。”
三人在市中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開車回去學校。
路瑤是中午的時候,接到紀貫新的電話,才知道今天麥家輝的爸爸出殯,她差點下意識的說,為什麼不早告訴她?
紀貫新沒有看到她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還問她:“考試考得怎麼樣?”
路瑤心底別提多糾結,她不願意撒謊,卻不得不趕鴨子上架:“還行。”
紀貫新輕笑著說:“你不是學霸嘛,怎麼還行?我以為你會說特別好呢。”
路瑤硬著頭皮,淡笑著回道:“我很低調的。”
紀貫新笑著:“低調點兒好,省的太多人注意到你,你現在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能揹著我偷約別的男人,聽見了沒有?”
他不過是隨口玩笑一說,路瑤這頭卻是笑都笑不出來。
如果不是徐應嘉先把話給說出去了,她倒寧願跟紀貫新直說。